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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第八章
片刻後，凤鸣忽觉腹中微微发痛，禁不住倒在床上。
“你喝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萧玦唇角微扬，眼底却全无笑意。
“你在里面放了什麽？”凤鸣疼得声音虚浮。
难道是毒药？
萧玦终于准备杀她了吗……也好，那样她就可以解脱了，倒比想象中还要快。
凤鸣呼吸紊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再忍忍……
只要死了，任务就完成，可以回家了……
萧玦看了她半晌，伸手拂过她苍白的脸：“很痛？”
“这是东宋进贡的八苦曼陀，你再了解不过了。寻常人服用之後，八日之内会经历不同的痛苦。”
“到了第八日，若没有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凤鸣怔了怔，许久才笑道：“原来是这个，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萧玦闻言，神色变了变，眸底竟似泛起猩红：“你当初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便要杀你。”
凤鸣浑身一震。
有些事，他们之间心照不宣，永远不会提起来。
但当萧玦捅穿那层窗户纸，她努力维持的体面，便装不下去了。
眼见她神情难看，他心中竟有一丝快意。
萧玦拿过方才那只玉盏，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发颤：“你以为这是避子汤，所以毫不犹豫地喝下……倘若你多问一句，这八苦曼陀，或许便不用喝了。”
他语气森冷：“可惜，你向来嫌恶我，又怎麽会想生下我的孩子。”
凤鸣腹中疼痛，却比不上心里撕开的那道伤口。
她喘息着伏在床上，咬紧了牙关：“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试探我。”
周围的气压变得更低，空气仿佛都被凝结成刺骨的冰针，毫不留情地凌迟着有心人。
萧玦站了半晌，晦暗的瞳眸如同翻腾着的苦海。
“凤鸣。”她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薄唇轻啓。
“你真该死。”
……
那是萧玦进楚宫的第二年。
人人都知道，楚帝凤鸣宠爱萧玦，对他恩赏有加。
她将先祖宣皇的宠妃居所赐予他。
沉香殿中，夜夜笙歌，盛宠愈隆。
凤鸣知道萧玦是被迫屈从，但她并不在意。
女帝养尊处优，从小到大，没有什麽东西是得不到的。
只要她想要。
得不到心又何妨？人在身边就好。
他是她一见钟情的人，凤鸣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如此上心，他们朝夕相对，是仇敌，是君臣，亦是夫妻。
“阿玦，一个人在殿中，无聊了吧？”
萧玦看见折返的女帝，微微一愣。
凤鸣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深深呼吸着萧玦身上的香气。
他身体变得有几分僵硬：“今日是上元佳节，陛下应当在宫宴上……”
“去过了，想着你一个人过节孤单，便回来陪你。”
萧玦身为罪俘，不被太後允许出席宫宴。
“你方才在做什麽？孤看你拿了几坛酒……呀，都空了，你全喝光了？”
凤鸣仔细闻了闻他的脖颈：“难怪有酒味。”
“没什麽……只是想喝酒罢了。”萧玦不自在地偏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