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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页）

第十七章

中了八苦曼陀的第五日，萧玦忽然派人唤她过去。

这一日倒是没有之前那麽痛苦，只是没精打采。

凤鸣整个人像置身于噩梦中，脑子累得不行，眼皮打架，却怎麽也睡不着。

“昨夜睡得好吗？”萧玦盯着她。

凤鸣根本睁不开眼睛看他，说话的语气也像梦话一样含糊：“非常……还好。”

似乎听见他笑了一声。

“凤鸣，你可还记得答应过做我的奴隶？”萧玦淡声道，“你也休息了好几日了，今日便跟在孤身边伺候。”

除了“诺”凤鸣不知道还能回答什麽。

也不知萧玦把一个中毒甚深的将死之人带在身边，能够得到什麽恶趣味。

或许，她的痛苦令他感到愉快吧。

凤鸣又见到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姜贵人。

她看见凤鸣，显然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险些没维持住。

“凤鸣姐姐也在啊。”她打扮得华美无比，如同仙子一般，来向萧玦请安。

那坐在上首的君王却不冷不热：“你来做什麽？”

“自丹阳归来，臣妾都未曾见过陛下，臣妾挂碍陛下，故擅自前来请安，还望陛下恕罪……”

凤鸣半睁不睁着眼睛，歪着脑袋，很想打瞌睡，可是怎麽也打不着。

此时姜贵人的话钻进耳朵里，凤鸣不禁看了她一眼。

萧玦忽然道：“那你就跳支舞，来人奏乐。”

姜贵人是西晋送来的美人，西晋人尤擅歌舞，一曲笙歌，舞姿翩翩，她绯红的衣角摆动着，如同盘旋半空的红蝶。

音乐逐渐变得急促，萧玦向凤鸣摆摆手，示意她上前。

她刚走到台阶上，便被他抓住胳膊，一把扯过来：“姜贵人的歌舞好看吗？”

凤鸣头昏脑胀，被他这麽一扯，倒是清醒了些许，只是手腕被扯得生疼。

“好看。”她慢慢回答。

萧玦一愣，审视着她的表情，缓缓坐回去：“那你说，封她当皇後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

凤鸣心中苦笑，又不是当我的皇後，问我何用？

似乎听出她语气里的古怪，萧玦锋利的眉眼霎时紧盯着她。

他道：“当初，崔玄也是以琴艺见幸于你，我听闻南楚崔氏祖上也是西晋的，西晋人最擅以歌舞献媚。”

凤鸣怔了怔，心里已有些气了：“他没有向我献过媚。”

萧玦伸出大掌，托住她的脸，像在打量一个不太合他心意的玩具。

凤鸣眼皮微阖，又开始不清醒。

他的指尖搭在她脸颊，感受着细腻而微凉的肌肤。

“那你为何喜欢他？”

萧玦语带嘲讽，似乎并不相信凤鸣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

……

姜贵人跳了几支舞，便见皇帝抱起凤鸣，向椒房殿走去。

“陛下……”她追了上去。

萧玦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她五官甚是妖冶艳丽，只是面容略显苍白，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姜贵人心中不甘：“陛下，臣妾的舞还没有跳完……”

“不必跳了。”萧玦擡脚欲走，忽然被她抓住衣角。

“臣妾究竟哪里不如她？”姜贵人跪在地上，泪光盈盈，“臣妾入宫已有一载，为何陛下从来不真正宠幸臣妾……”

姜贵人原本已经不抱希望，可萧玦出兵楚国，竟将她带在身侧，虽然他也只是让她陪着喝了一次酒……

可她以为，她是有机会的。

萧玦终于看了她一眼：“孤最厌恶与女人亲近，你入宫第一日便知道的。”

或许是当年被凤鸣算计强迫一事，让萧玦始终不能释怀。

恢复自由身後，他便无比抗拒与女子亲近。

回北赵登基後，萧玦也尝试接受选进来的宫妃，但凤鸣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记实在太深，难以磨灭。

一开始宽衣解带，他便作呕不止。

久而久之，萧玦也不再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