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阿舒啊。
闻醉缓缓睁开眼,声音有些疲惫,看着南舒烟一脸担忧的表情,“怎麽了?”
南舒烟满眼关切,“你刚才做噩梦了是吗?”
“只是梦到一些过往,不算是噩梦。”
南舒烟擦了擦她鼻尖的汗,“难受吗?”
闻醉心中陡然泛出一股凄酸感,她抿抿唇,稍稍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小阿舒,我想抱抱你。”
南舒烟脱掉鞋子,乖巧的把自己融入闻醉的怀里,她揉着闻醉的脑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闻醉闻言,失笑道:“什麽东西?”
“一个民间俗语,”南舒烟说,“意思是摸摸脑袋,就不会害怕了,我小时候做噩梦了,我妈妈就会这样哄我,说是我外婆就这麽哄我妈的。”
“我还以为你什麽都不怕呢?”闻醉亲了她一下,调侃道,“原来我们小阿舒还怕做噩梦啊?”
“是人都有怕的,这没什麽可避讳的。”
南舒烟回吻了一下闻醉,看着她眼中的倦怠,“但你不要怕,有我保护你。”
闻醉嘴巴一抿,泪水从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南舒烟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的眼泪,“我只是太心疼你了。”
她紧紧抱住闻醉,哄着:“阿醉,哭吧,我想让你哭出来。”
“别忍着,我心疼。”
泪水打湿衣领,南舒烟能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润越来越多。
她无声地哭泣,像一把把尖利的针,戳的她心尖疼。
只要哭过了,胸口的郁结都可以轻易地消散。
闻醉玩着南舒烟的头发,“萧希跟你说的那些,别当回事,听听就得了,知道吗?”
南舒烟撇嘴:“她没跟我说什麽。”
不能卖队友。
“我还不知道她,她能跟你说什麽,我都能猜出个大概,你不用替她掩护。”
“那我要是想知道你的事情,你会告诉我吗?”
闻醉坦然道:“想知道什麽就问。”
南舒烟从她怀里爬起来,双手撑在床上,神色极为认真,像是在进行一场国家专业考核一般的面试。
闻醉被她这架势搞得有点想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
她捏了捏南舒烟故作严肃的脸蛋,“这是要干嘛?审问我呀?”
南舒烟躲开闻醉挑逗的手,眉头一皱:“态度得要端正。”
闻醉好整以暇的看她,收敛嬉笑,“好,咱们端正。”
“那你打算从哪开始问起?”
南舒烟手指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你妈妈为什麽会在你面前自杀?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拒绝。”
“没什麽不方便的,”闻醉单手撑着脑袋,想了想,“有很多原因,婚姻不美满,没为闻家生个儿子,産後抑郁等多种因素在。”
南舒烟眉头紧锁:“你家重男轻女啊?”
闻醉摇头道:“没有,这是我妈单纯的想法,她总会把自身的不幸归咎到旁人身上。”
“她以为只要为我爸生个儿子,就可以为闻家保住血脉,可以传宗接代,到时候我爸的心也会回到她身上。”
“那你爸。。。重男轻女?”
闻醉眨眨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想法,没怎麽接触过。”
“什麽叫没怎麽接触过?”
南舒烟觉得闻醉的回答让她愁云满布,模棱两可。
作为闻醉的亲生父亲,为什麽闻醉形容起来就像是个陌生人似的。
闻醉抚平南舒烟紧皱的眉头,细细讲来:“是这样的,我父母属于商业联姻,我父亲不喜欢女人,他是GAY,奈何我母亲很喜欢我父亲,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合作,再加上我爷爷因为我父亲是GAY的缘故,便用自杀逼迫父亲结婚,父亲不忍我爷爷去死,无奈只能委曲求全的和我母亲结婚,放弃了与他相爱多年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