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离位于城郊的南城兵马司远些,倒是离都察院的值所更近些。故而待邓惜回到家时,顾栀早已坐在前厅一边看书一边等他了。
“大人,我家公子等你都等得困了。”不忘跟在邓惜身後,接过他脱下的外衫,一边小声靠在他耳边说。
“他今日很忙麽?”远远看着那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只手拈着书页,一只手撑着下巴,邓惜心下一片柔软,可听见不忘这麽说,又担心起他白日里公务繁忙,无暇休息。他皱着眉,脚下动作也快了不少,急急忙忙就想往那人身边去。
“约莫是忙吧,”不忘看看顾栀,又小声说,“午间小的给公子送吃食,见他午膳时间还在看公文,饭也是匆忙忙吃了几口就说不吃了。还好岳伯先前备了份绿豆糕托小的一道带去,小的留在桌案上嘱咐公子下午饿的时候吃,方才小的看食盒里装绿豆糕的碟子果然是空了。”
“行,有劳你。”邓惜点点头,“我去同厨子说一声,最近多挑些他喜欢吃的点心做些,你便日日连着午膳一道送去。”
“好嘞。”
那厢,顾栀听见不远处的动静,也终于合上书擡起头,视线和邓惜看向他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回来啦。”他站起身,将书放在身侧方桌上,伸了个懒腰,擡步就往邓惜这边走来。
奈何那人比他脚程更快些,也不管不忘还跟在身後,快步走过来就将顾栀整个人用力抱在怀中,脑袋抵着他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的……小的去帮岳伯端菜!”不忘极有眼力见地抛开,将前厅留给二人。
“都退下去!等我叫了,你们再来。”邓惜生怕这片刻温存被打断,抱着顾栀头也不回地吩咐。
不管怀里人因着害臊微微挣扎,邓惜只顾将他圈得更紧。他贴着顾栀耳畔,声音低沉,似乎今日在校场上操练的疲累直到此刻才争先恐後地尽数翻涌出来,“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约莫是感受到了他的疲惫,又或者是身边不再有旁人,顾栀终于放弃挣扎,任由邓惜这麽抱着自己。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稍高些,透过衣料慢慢度到自己身上,撩得顾栀也觉得耳根发热,喉间发紧。
“怀今……你松一松。”贴在脖颈间的呼吸愈发急促,顾栀只觉那一小块皮肤的温度骤然升高,他如同被烛火撩过一般哆嗦起来,谁知下一刻,仿佛知道他的窘迫一般,邓惜的一双薄唇就覆了上来,轻轻贴着那一小块皮肤摩挲,再逐渐放肆地向上游移,从颈侧,到耳畔。
所到之处,煽风点火,激起阵阵颤栗。
“别……”从额前到鼻尖,这双唇最终将顾栀所有的求饶以吻封缄。齿关被灵活的舌霸道地撬开,又放肆地深入纠缠,交错的气息中,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顾栀被迫承受着节节败退,始作俑者却愈发得寸进尺,一双手都开始不老实地上下作乱,敏锐地捕捉到他某处难以自抑的激动,甚至打算伸进衣衫,一探究竟。
“不,不行!”下身长衫被撩起,顾栀猛地回过神来,他在邓惜的唇上不太留情地咬了一口,停下了这个本该继续深入的亲吻。
“嘶——”邓惜吃痛,终于不再放肆。他护着腿软的顾栀往身後一倒坐上椅子,顾栀落在他腿上,他赶忙把人圈在怀里。动作太大,他只觉手臂上的伤口又有隐隐崩裂的迹象。
“怎麽了?”见他面露痛色,顾栀顾不上自己因顾及着旁人而难得的纾解,关切地问。
“没事。”邓惜不想让顾栀知道自己今日在校场受了伤,不顾伤口隐隐作痛,转而将“罪名”都推到顾栀身上,“顾大人,方才那一口铁齿铜牙可是将在下咬得生疼啊。”
“是麽,我看看!”顾栀刚才意识飘浮,思绪和动作大半被主导的邓惜牵着走,若不是骤然想起二人此时并非在卧室而是前厅,估计他也就任其施为了。
突然回神,力气或许真的没个轻重。思及此,他赶忙低下头,想看看是不是真把那人嘴唇给咬伤了。
“庭朗,别凑这麽近……”一双明目撞进自己眼中,邓惜体内方才压抑下的冲动此时又隐隐开始作乱。他把怀里的人抱着,擡腿将人往上抛了抛,意味明显。
“啧,别动。”顾栀显然也不好受,他这麽一动作,稍稍平息的心神动作又乱了半分。隔着衣料碰上一处硬物,他只好忍着忽视,凝神看向邓惜唇瓣。
下唇上确实被咬出个小伤口来,微微有些渗血,在莹亮的嘴唇上格外显眼。
“还真有些出血……”顾栀皱着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很快他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似乎在隐隐间,真的闻到空气中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