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我给她……打了和我一样的药……她没救了……早晚会丶会变得和我一样……”
毕仁掐他脖子的手暗暗用力:“解毒剂呢?”
“没有。”李阅喉咙发出一连串的嗬嗬声,好像是在嘲笑毕仁的天真,“如果有的话……我还能……变成这样?”
毕仁:“那这种针剂呢,还有没有?”
但凡能再找出一支也行啊,交给文传,她一定能研制出来对抗药剂。
李阅:“没了……最後一支我刚刚用了……”
李阅用仅剩的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异形针筒,毕仁低头望去,那里面显然已经空了。
这狗东西竟然把最後一支用掉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怪不得他突然实力大增变得无比狂躁。
就在毕仁打算徒手拧断李阅脖子的时候,她发现那些原本弥漫在李阅眼中的深红色血丝竟然有逐渐褪去的迹象。
李阅喘着粗气,奋力想让自己的脖子从毕仁手中挣脱开来:“我有一个问题……这些年……文传有没有提到过……”
“当然有。”毕仁贴近李阅的耳边,用坚定不移的语气告诉他:“文传不爱你。”
“她和我说,认识你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李阅:“呵,你撒谎……文传不会如此刻薄。”
呦,这是在内涵自己刻薄喽。
毕仁心道,那就让这姓李的见识见识什麽叫做真正的刻薄。
她单手把李阅提起来,直接找了个椅子把他戳在上面。
没了双腿的支撑,李阅靠在那里歪歪扭扭,没一会儿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滑到了地上。
毕仁看得直咋舌,这咋整?
她可不想一直低着头跟地上的破抹布说话。
得想个办法。
毕仁最後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再次把李阅杵在了上面。
暄暄软软的,这回没问题了吧。
李阅低着头瘫坐在沙发上,活像一只没人要的破布偶。
毕仁:“人们只会对得不到的美好念念不忘,正如你对文传。”
“但没人会对恶心的前任怀有留恋,那感觉就如同踩过一坨狗屎。”
“对,说的就是你这坨bigdogshit。”
李阅:“两辈子了,你的英文发音还是这麽不标准,语法也奇奇怪怪。”
毕仁弯腰拾针管的手顿住,回身看他,目光中暗含戒备。
“怎麽,被我说中了?”李阅用仅剩的一只手艰难地挪动,给自己换了个姿势。
“你这幅17岁的皮囊下装着一个早在20年前就已死去的灵魂。”
“我说的对吧?”
毕仁瞳孔微缩,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李阅:“所以你并不是如同我一样打了什麽能永葆青春的针剂,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唉,可怜文传一大把年纪捣鼓出来的孩子被人夺舍了都不知道。”
毕仁上前,伸手捏起李阅的下巴,与他对视,“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阅答非所问,“我在那次事故中烧毁了半边脸,腹部中刀,还断了一只腿……当时我就在想,上帝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大家都是天才,文传有雄厚的家世为依托,可以专心致志搞研究,实在不顺心还可以回去继承家业。”
“我呢,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国际顶尖学府,却还要给导师当牛做马。你知道吗,Dr。King是个种族主义者,他虽然让我进入了他的实验团队,却什麽实验课题都不让我沾手。”
“呵,你敢相信我20年寒窗苦读最後却只能在实验室里打扫卫生麽,多讽刺啊。”
毕仁:“那他後来怎麽突然对你重视起来了?连国家级的秘密研究项目都愿意带着你。”
李阅:“因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