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地沿着那分明的骨节,一点一点揉捏那细腻白皙的皮肉。
她揉捏的力道不算轻,那层薄薄的皮肉一点一点变成了桃粉色。
也是天使甲床的颜色。
同居十多天,这是恶魔第一次注意到天使的指甲。
她甲床的形状很漂亮,长宽适宜,超出甲床部分的指甲是莹润的透明色,宽度和甲根的白月牙差不多。
很干净。
是一双看着就舒服的手。
恶魔有些兴起,转而用手心包住天使的手背,再缓缓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然後虚握着。
她们的十指反扣着并在一起。
恶魔在外维持人形,指甲也不是本来的漆黑,而是比天使的桃红更深一点的颜色,像拈碎海棠花瓣後染上的嫣红。
爱彼该尔很轻地皱了下眉。
她好像更喜欢天使的手指。
但恶魔怎麽可能承认自己逊于别人呢。
哪怕这个别人是她正费尽心思培养感情的好朋友。
爱彼该尔将手指从指缝退出,然後将她们手心相对,开始比较双方的手掌大小和手指长短。
嗯,她们的手大小总体差不多,中指长度也差不多,但小天使的无名指比她的略长略粗一点,而她的食指则比小天使的略长略粗一点。
看看,她还是有地方比小天使强的。
这时,玛丽从工作间出来,手上端着两杯咖啡。
她将咖啡放在她们面前:“奥托大人,工期七天可以吗?”
今天是11月8号,距离11月16号的舞会还有八天,七天正好。
“可以。”爱彼该尔松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那我们七天後来取礼服。”
说完,她看向以利亚,对方正垂眸盯着她手上的咖啡。
“想喝?”
以利亚摇头,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那走吧。”爱彼该尔放下咖啡,再次牵起她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两位大人慢走。”
走出服装店後,爱彼该尔看了眼昏暗的天色,想了想,最後对以利亚说:“那我们现在回去?”
以利亚的目光从她们牵着的手挪到恶魔的脸上:“他们为什麽叫你奥托大人?”
“那个啊,是我当时随便起的假名。”爱彼该尔笑着解释,“他们当时开店正缺钱,这个名字更合适。”
奥托在德语中,意为财富。
以利亚:“你没有和他们签订契约?”
“没有。”爱彼该尔轻哼了一声,“不是谁都有资格向我献祭灵魂的。”
以利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了。
“回去吧,挺晚了。”
……
两“人”回到耶路撒冷的庭院。
“晚安啊,小天使。”恶魔笑容灿烂明媚,眼里的光芒比旁边的电灯还耀眼。
这几天,爱彼该尔每天晚上都会黏黏糊糊地和以利亚道晚安。
“晚安。”以利亚还是一样的回应。
爱彼该尔手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关门。
以利亚也站在门口没有转身。
她们就这麽静静地对视着。
“呃……”爱彼该尔踮了下脚,又耸了下肩,最後慢吞吞地说,“那明天见。”
以利亚看了眼她我门把的手,也慢吞吞地回答:“明天见。”
爱彼该尔终于把门关上了。
以利亚转身回到客厅的矮床上,盘腿而坐开始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