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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那间暗室,嫂嫂去过对吗?”◎
胡大夫被刘妈妈领着,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刘妈妈路上说得也不清楚,只说瑶姑娘出去骑了一趟马,回来就脸色苍白走不了路,这可把胡大夫吓到了,还以为顾温瑶调皮任性,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给踩了。
胡大夫还没进门就忍不住唠叨,“你说说她折腾个什麽劲儿,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
边月就焦急的站在门边,闻言脑袋一耷拉,“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了。”
胡大夫是认识边月的,见她回京也高兴,擡脚上台阶的时候说道:“我没说你,我说落顾温瑶呢,你说她好好的骑个什麽马。”
边月,“……”
“那您还不如骂我呢,”边月跟着胡大夫往里走,讪讪看了眼床边,压低声音,“您待会儿别骂她,有什麽事情都冲着我说就行。”
听边月这麽讲,屋里头知道实情的人都明白边月是在心虚,毕竟今日这马明显是她带着顾温瑶跑的。
可胡大夫刚来不知晓情况,只笑着感慨,“多年不见你俩感情还是这般好,依旧这麽处处向着她护着她。”
边月挠了挠脸颊别开脸不敢搭腔。
莫书清就坐在床边,几人距离不过几步远近,说得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垂眼看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顾温瑶,笑了下,“同样是多年不见,你我再次相遇时,我记得阿瑶待我可不是这副舍命相陪的态度。”
莫书清借着给顾温瑶掖被角,微微弯腰倾身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替她细细数着,“新婚夜里,是谁打着吉利的名号,最後让我跟你圆了合卺酒的流程?”
是她。
“又是谁新婚第一日雨里幽幽堵我,借我为刀让顾氏重提管家权的分配?”
也是她。
莫书清指尖捏着被褥,目光落在顾温瑶脸上,“就连我院里的饭菜口味都不是我喜爱的。”
还是她干的。
顾温瑶眼睛直勾勾看着莫书清,看她俯身靠近时,倾斜向自己的金簪流苏,看她领口微敞,露出的修长脖颈跟雪白肌肤,看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看她冷梅般微凉的气息逐渐覆盖住自己。
顾温瑶呼吸轻颤,人都兴奋的几乎发抖。
她多想伸手搂过莫书清的脖子,仰头堵住她悠悠薄唇。
莫书清扫了她一眼,轻呵一声,“你起初待我,可没像今日待边姑娘这般,又是给边姑娘留了独一无二的大珍珠,又是舍命陪边姑娘跑马逗边姑娘开心。”
至于暗室里头陈放的物件,莫书清选择性忽略不提,只说今天看到的。
馀光扫见胡大夫靠近,莫书清顺势收回手,坐直身子,整理着袖筒侧眸轻叹,“到底是值得以身相许的救命之情啊,就是跟旁人的不同。”
顾温瑶,“……”
顾温瑶手指轻拈莫书清衣袖,莫书清面无表情将袖筒从她指尖抽了出来。
顾温瑶看着空空的手指,笑了起来。
胡大夫正好过来,顾温瑶这才收回手放进被子里。
胡大夫凑近,弯腰低头看顾温瑶,见她气色尚可精神极好,鬓角鼻翼上甚至微微有细汗,不由愣怔着扭头看向刘妈妈,“这是从马上摔下来了?”
怎麽瞧着不像啊。
刘妈妈支支吾吾也说不清,胡大夫索性伸手查看顾温瑶的眼睛,问她,“这是疼出来的汗?”
顾温瑶眼皮被翻开,只得转动眼珠看向坐在床边一派端庄大气的莫书清,“……热的。”
三伏天,她身上盖着掖紧的被褥,加上情绪激动血脉奔涌,怎麽可能不出汗。
胡大夫松开手,睨她,“多大人了,热了还不知道掀开被子。”
“嫂嫂给盖的,”顾温瑶眨巴酸涩的眼皮,头歪在枕头上看莫书清的侧脸,眼睛根本没从她脸上移开过,“她没说掀,我自然不能掀。”
见莫书清侧眸扫过来,顾温瑶立马摆出乖顺模样。
胡大夫没瞧见两人间眼神的来往,只听见顾温瑶的话了,边把脉边说,“你要是也这麽听大夫的话,我就能少费点心多活几年。”
“你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体,哪里能肆意纵马,虽说不是冬季,可这喝了风又得吃药。”胡大夫唠叨起来。
顾温瑶眼神求救般看向莫书清,谁知莫书清冲她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张口替她说话的意思,只替她将被子往下扯了扯。
倒是边月站在旁边,双手抱着床柱子,额头抵在柱子上,低声说,“胡大夫别骂了,都是我的错,怪我不怪她。”
边月看向顾温瑶,“我见她气色很好,又说想过过马瘾,真就当她身体已经大好,这才带她骑马快活,……我还收着点速度都没敢疯跑。”
边月蹲在床边,伸手要拉顾温瑶的手指。
顾温瑶的手还没伸出去呢,莫书清搭在床边的手就已经不动声色的摁住了被角,让她的手指伸不出来。
顾温瑶看向莫书清,莫书清则一副认真听胡大夫说话的模样,半分馀光都没分给她,这个摁住被角的举动像是无心之举。
顾温瑶微微挑眉。
而边月心大根本没看出来,也不在意,手没拉到顾温瑶的手就搭在床边,愧疚的说,“又害得你吃药。”
顾温瑶偏头柔声宽慰她,“不碍事,我又不怕吃药,再说了这事也不怪你,属实是我贪欢心痒想骑马,这才没叫你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