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我们先回酒店了。”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风雪中,大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现在总该说了吧?”凌枫兴师问罪。
“冷静点兄弟。”秦琛轻笑,“我这就说。”
“根据地下室找到的资料,这是个盘根错节的黑色组织。他们以福利院为据点,收养被抛弃的孩子,榨干利用他们身上一切可利用的价值,最後是器官…”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没说下去,“资料里牵扯到警局丶官员和富人,没有足够证据根本扳不倒他们。”
陆远迪:“所以你想让舆论发酵,借高层压力推动调查?”
“你有没有想过,这麽做会让他们狗急跳墙销毁证据!”
“所以我们必须更快——快过他们转移证据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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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陆远迪和凌枫,现在就只剩下蓝汐和秦琛。
小七到现在还没回来。
平时寸步不离的小七,今天竟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没了踪影。
“这小七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天不见人影。”
蓝汐轻蹙眉头,默算着时间,马上就快到十点了。
她必须马上回到酒店,洗漱睡觉,她可不想下一秒自己就睡死在某个地方。
“该不是迷路了吧,毕竟这里它也不熟。”
“不知道。还是先回去吧,它那麽聪明,要是回来了,也会在这里等我,明天再来就是。”
此刻的後院,可怜的小七正奋力刨土,全然不知蓝汐已在五分钟前坐上了返程的车。
回酒店的路程,是秦琛在开,他偶尔瞥向副驾时,总能看见蓝汐望着窗外的侧影。
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掠过她的脸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两人之间没有刻意的寒暄,却有种微妙的默契在空气里发酵——像初春溪面下涌动的暖流,无声却真切。
半小时後,他们抵达酒店。
两天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并排而立,早在抵达前,司机就已将他们的行李箱分别送进了房间内。
两人走在长廊上,并肩而行的影子被顶灯拉得很长,又在转角处被墙壁切割成两半。
直到蓝汐的房卡“滴”地刷开电子锁,
秦琛才低哑着嗓子开口:“到了。”
却不敢直视蓝汐的眼睛,他视线落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上,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
胸腔里有个声音正擂鼓般呐喊:“问啊!问她饿不饿!”
可舌尖抵着上颚,那些准备好的词句却像被磁石吸住般动弹不得。
“嗯,早点睡。”蓝汐只想快速进去洗漱,然後睡觉,因为时间不允许她再多停留一秒。
她指尖刚触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後传来极轻的一声“那个。。。”。
她顿住脚步,回头时撞进秦琛闪躲的目光里——那双平时总是沉静如潭的眼睛,此刻竟像落了星子般闪烁不定。
“有什麽事,明天再说。”蓝汐几乎是逃进了房间,门合上的瞬间带起一阵风,将秦琛那句未出口的“宵夜”卷成了细碎的尾音。
“砰”的闷响过後,他望着紧闭的门板,自嘲地勾起嘴角。
走廊的风从消防通道吹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倒映在光洁地砖上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孤单。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隔壁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忽然觉得眼前的自己陌生得可笑——那个在谈判桌上能舌战群儒的秦琛,怎麽会在一扇房门前,连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