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摇头,想要祈求父亲的原谅,向父亲解释这绝非毒药,可是晕血带来的影响,让他的喉间只剩下了干呕的痛感,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你喝下去,为你的父亲我,亲自验证这不是毒药,怎麽样?”
商言轻笑一声,带着婚戒的修长手指,近乎残酷地撬开牙关,药液要灌下去的刹那,门却陡然被另一人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应拭雪。
他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
一双小鹿眼就这样圆溜溜地,带着些许幽怨地看着自己,手指绞着袖口,幽幽地说:
“不是说好要陪我睡的吗?”
商言陡然生出了一种微妙地被抓奸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了搪塞应拭雪,就随口答应了,反正不答应,应拭雪也有千百个理由缠上来。
後来他趁着应拭雪熟睡,偷偷溜出来,却被养子们找到了。
由此和养子们厮混了一晚上。
却让正牌妻子独守空房。
商言的话本来是强硬的责备,可想到的确是自己言而无信,连话也忍不住软了几分:
“晚上这麽凉,怎麽到处乱跑?”
商言脱下来外套,给身上单薄的应拭雪披上,又将他凌乱的睡衣一一扣好,碎发搭在男人的额前,平白的多了几分温柔:
“我不是跟你说过规矩,书房不能来吗?”
应拭雪嘟着嘴,沉默不到三秒,就一把抱住了商言,将怀里的温度也传到对方身上些许。
夜晚风大,他也不忍心商言受冻一分,但嘴上粘腻如蜜糖的声音却不饶人,带着些委屈:
“难道你真就这麽讨厌我,和我睡觉,不是比在这受冻,和你的养子在一起好的多?”
说着,应拭雪又指了指摔碎在地的那瓶液体,掐了一下商言精瘦的腰身,像是赌气泄愤一般:
“如果我不来,你真把那瓶液体给那个讨厌鬼灌下去了,你就要铁窗泪,我们就要相隔铁窗了。”
应拭雪对毒药一闻便知,他太清楚这是烈性毒药,或许里面还掺了些许硫酸,一旦灌下去,绝对出人命。
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够甜,有些冷了,撒娇般地扯了扯商言的衣角:
“虽然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坐牢,但是在外面……”
商言眼看着应拭雪越说越离谱,也看着又要绕到床上那些事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应拭雪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无奈地轻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久经情场的人,此刻耳朵却漫着绯色,心跳快得像刚刚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应拭雪见到商言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又逗对方逗成功了,小鹿眼睁大装着是无辜的样子,实际是圆滚滚地到处转,像狡黠的小狐狸。
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商言的掌心,看到了商言皱眉後,又故意着把每个指缝都舔了一遍,直到商言实在忍不住撤开手後。
应拭雪才勾唇,笑盈盈地说:
“真甜,你的手刚刚被那些讨厌鬼碰过,我要用我的舌头给你的手消毒!”
商言皱着眉,明明有着洁癖的人,却没有拿出手帕来擦干净手,反而任凭着应拭雪像只占有欲爆棚的小狗,用黏糊糊的口水来把自己的手指舔满,像小狗圈地盘一般。
垂眸盯着应拭雪那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样,商言也突然生出了颇为幼稚的报复心思,将那些黏糊糊的口水,抹在对方的衣服上:
“自産自销,应拭雪,小学生都没有你这麽不讲卫生。”
却没想到,应拭雪自从发现商言在他面前是个纸老虎以後,彻底放开了玩心,做了个鬼脸,还冲商言颇为调皮的晃了晃脑袋,学着商言说话:
“商言,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会那别人的衣服当擦手巾,你比小毛毛还不卫生。”
商言感觉自己自从娶了应拭雪这个幼稚鬼进门,真是年轻了不少,他有些无力的扶额。
看了一眼越来越晚的天色,轻轻地抓住了应拭雪的手腕,像哄小孩般地,轻声说:
“不早了,该睡觉了。”
“知道啦!快和我一起去睡觉!”
应拭雪也不扫兴,配合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只困倦极了的小狗,步子软趴趴地跟在主人身後。
商言温热的大手就这样牵着应拭雪朝着卧室走去,浑然忘了身後的养子们,和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
满心满意地都是把身旁这个小黏人精,赶紧带上床哄睡着。
可商言没发现的是,应拭雪远没有表面上那般睡眼惺忪,反倒是趁着商言不注意,回头,对着身後的那群败犬们,勾起一个胜利者的笑,唇微动,无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讨厌鬼们,趁早滚蛋,商言可是我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