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贪婪地拥有你
程心的二十八岁生日,是在三百平的玫瑰花海里度过的。梁肇元本来想在上海半岛订包厢和套房庆生,也是庆祝他们在香港半岛重逢的200天纪念日。但她不想这样铺张,一再坚持就在家里吃个蛋糕看看电影就好,他一切随她,然後把家里布置得更加奢靡。礼物盒堆得像圣诞树一样高,他开了勒桦99年的红头勃艮第,喝得微醺,看着她拆礼盒,比她还兴奋,仿佛过生日的是他,跟着音乐反复哼着“everybodyknowsIloveyoubaby”,非要拉着她,抱着她跳舞。在他掌心里,她好像成了芭比娃娃,他忙碌地打扮她,给她搭配不同色号的Birkin和Kelly,给她光秃秃的手腕上装点全钻表带的VanCleef&Arpels情人桥腕表,给她戴全套的CHAUMET约瑟芬系列,钻石冠冕,钻石项链,钻石耳环,钻石手链,还有他求婚时的钻石戒指。他吻着他的公主,她却在想,梁希龄真是慷慨,破天荒地纵容他这样挥霍,纵容她再贪婪地拥有最後一个月的他。因为她和梁希龄都知道,这一切梦幻泡泡,都只是一刹花火,终是要退回去的,就像那五千万一样,并不应该属于她。即使梁希龄坚持让她选一些喜欢的留下,但她什麽都不喜欢,她只喜欢他,却留不下他。他们就像幽蓝表盘上,分立于情人桥两端的恋人,只有指针短暂交汇的那分秒融为一体,相遇即是分别。注定是要分别的,她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程心终于明白梁希龄说的话了,梁肇元的底色是野和烈的,是至情至性,只是蛰伏在沉稳而冷静的外壳下,是长达二三十年的野外生存式放养和精神层面的高压型精英教育共同锻造淬炼出来的。用得好,进是利刃,退是坚盾,用不好,就是无鞘的剑,率性而出,任性妄为。而她成了那个激他放纵的火种。她却没有控火的能力,连梁希龄都很难做到,只能看着他熊熊燃烧。鹭羽形镶钻耳坠激烈震荡,大颗钻石从她乳间滑至颈後,发间的小皇冠歪在纯白真皮沙发上,他在她身上燃烧到极致,气喘吁…
程心的二十八岁生日,是在三百平的玫瑰花海里度过的。
梁肇元本来想在上海半岛订包厢和套房庆生,也是庆祝他们在香港半岛重逢的200天纪念日。
但她不想这样铺张,一再坚持就在家里吃个蛋糕看看电影就好,他一切随她,然後把家里布置得更加奢靡。
礼物盒堆得像圣诞树一样高,他开了勒桦99年的红头勃艮第,喝得微醺,看着她拆礼盒,比她还兴奋,仿佛过生日的是他,跟着音乐反复哼着“everybodyknowsIloveyoubaby”《EverybodyKnowsILoveYou》-Lovebugs“每个人都知道我爱你”好听好听超好听~,非要拉着她,抱着她跳舞。
在他掌心里,她好像成了芭比娃娃,他忙碌地打扮她,给她搭配不同色号的Birkin和Kelly,给她光秃秃的手腕上装点全钻表带的VanCleef&Arpels情人桥腕表,给她戴全套的CHAUMET约瑟芬系列,钻石冠冕,钻石项链,钻石耳环,钻石手链,还有他求婚时的钻石戒指。
他吻着他的公主,她却在想,梁希龄真是慷慨,破天荒地纵容他这样挥霍,纵容她再贪婪地拥有最後一个月的他。
因为她和梁希龄都知道,这一切梦幻泡泡,都只是一刹花火,终是要退回去的,就像那五千万一样,并不应该属于她。
即使梁希龄坚持让她选一些喜欢的留下,但她什麽都不喜欢,她只喜欢他,却留不下他。
他们就像幽蓝表盘上,分立于情人桥两端的恋人,只有指针短暂交汇的那分秒融为一体,相遇即是分别。
注定是要分别的,她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
程心终于明白梁希龄说的话了,梁肇元的底色是野和烈的,是至情至性,只是蛰伏在沉稳而冷静的外壳下,是长达二三十年的野外生存式放养和精神层面的高压型精英教育共同锻造淬炼出来的。
用得好,进是利刃,退是坚盾,用不好,就是无鞘的剑,率性而出,任性妄为。
而她成了那个激他放纵的火种。
她却没有控火的能力,连梁希龄都很难做到,只能看着他熊熊燃烧。
鹭羽形镶钻耳坠激烈震荡,大颗钻石从她乳间滑至颈後,发间的小皇冠歪在纯白真皮沙发上,他在她身上燃烧到极致,气喘吁吁地缓下来,用仍然炽热的馀温熨烫她。
她在他怀里,却像在火里,身心皆受炙烤,像颈间腹上的奶油一样融化,被他舔舐殆尽。
他像个欣喜若狂的孩子,在玩耍嬉闹的间隙,给她看不同品牌婚纱的样式,给她看半岛丶和平丶华尔道夫丶伯衡55丶英国的古堡和南法的庄园,问她喜欢什麽样的婚宴布置,莫奈花园还是璀璨星空。
他用LoroPiana小山羊绒毛毯略略裹住赤裸的彼此,眉飞色舞地跟她描述梁希龄被他磨得点头同意的表情,说老人家讲究,要选个正日子办家宴,等过了年,正月里带她去认个门。
他还说,他想在这之前正式走一遍提亲的流程,等他从美国出差回来以後就办。
“怎麽突然要出差?”
她明知故问。
梁希龄早就跟她约好,一个月後,会找个理由把他弄出去,先让他们物理熄火一段时间,再分,不至于断崖式那麽突然,她远在天边,他鞭长莫及,真要扑腾出什麽水花梁希龄都能给他摁下去。
“仁衡计划在新泽西建立一个世界一流标准的全新旗舰基地,包括生物制剂生産丶临床研发中心和药物警戒中心,年初就已经收购了四十英亩的地皮,现在差不多建成一半了,後续更重要的是招募海外人才,打通临床PI丶受试者筛选丶临床试验方案还有运营这些关卡,我得去盯一盯,起个头,各种手续搞一搞,把框架打好了我就回来。”
程心坐在他腿上,脑袋靠着他的胸膛,听他絮絮叨叨讲,像困觉的猫一样慵懒地问:“新泽西是什麽样的?为什麽要去那麽远的地方?”
其实她已经查过,东临大西洋,北接纽约州,别名“花园州”,温带大陆性气候,州花是紫罗兰,州树是红橡树,和上海的时差是13小时,他日升,她日落。
在纽约Pier79码头登船绕自由岛一周,就可以和岛上的自由女神一起眺望对岸的新泽西州,然後在LibertyStatePark下船坐NJTransit抵达位于普林斯顿市的生産基地。
但她不是自由女神,不能伫立在哈德逊河上眺望新泽西,也不能抵达对岸,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那里聚集了衆多世界顶级制药巨头,销售额加在一块占据了全球制药业销售总额的一半,一直有‘美国药箱’的称号,在那里设厂,可以依托当地深厚的人才储备丶生物医药集群和上下游産业链,发展我们自己的管线。”
他说的她都知道,她只是想听他再说一遍,记住他斗志昂扬的眼睛。
“半个月。”梁肇元说,“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就是前期打打地基,後面都有专门的负责人运作。”
程心笑着说好,我等你回来,他不舍地用轻吻勾勒她鼻梁和唇峰的轮廓,大掌在柔软的羊绒下揉握她蜷起的腿,喃喃着:“怎麽瘦了这麽多?”
突然的消瘦不是什麽好事,往往是疾病的预警,他停了吻,有些紧张,她勾起唇笑他胡思乱想,“这三个月我被你喂胖了十斤!脸都圆了!我要减点肥,穿婚纱才好看!”
她只是心里生病了,像高烧不退的小孩,迷迷糊糊,天旋地转,吃不下饭。
临行前,程心去龙华寺抄经,求了一个平安符回来,缝进羊绒毛衣的下摆里让他穿上,他高兴坏了,在穿衣镜前左左右右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