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迷失
"轰——"
归墟结界剧烈震荡,弱水翻涌如沸。
乌荧的银发在狂风中飞舞,他的眼眸倒映着水面上缓缓浮起的两具躯体——一具青铜甲胄残破却依旧流光溢彩,另一具则缠绕着早已褪色的赤色蛇纹。
"初代阁主。。。。。。"夜葳的铠甲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感应到什麽般剧烈震颤,"和宫主第一世的遗蜕。。。。。。"
阿溪的指尖无意识掐入掌心。青铜棺里封印着初代谷主尸骸她是知道的,但眼前这两具。。。。。。她猛地转头看向身侧三人:"你们早就知道?"
夜葳和妘延同时移开视线,唯有归离面不改色:"你昏迷三日,醒来就忙着画符,本司想说也得有机会。"
她猫眼微眯,"再者,禁言咒在身,如何开口?"
"禁言咒?"阿溪瞳孔骤缩。
能让四道之主都束手无策的咒术,除了当年那位。。。。。。她忽地想起什麽,猛地抓住归离手腕:"是鸿蒙镜灵?不,不对。。。。。。"
指尖触到对方灵脉的刹那,她感受到更深层的封印,"这咒术年代远比镜灵久远!"
夜葳的铠甲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他单膝跪地,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不记得了。。。。。。"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露出苦笑。
阿溪松开归离,低笑出声:"有意思。"
她走向翻涌的弱水,素白衣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来我们头顶还悬着把看不见的刀。"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脊背发寒。
乌荧不自觉摸了摸眉心——那里有道几乎淡不可见的金纹正在发烫。
"现在怎麽办?"他轻声问,目光却落在归离身上。
这个细微的反应没逃过阿溪的眼睛,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乌荧,又转向归离:"司主觉得该如何处置?"
归离的冥笔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笔尖滴落的血珠在水面燃起幽蓝火焰:"自然是封入弱水。"
她看向那两具浮尸的眼神冷得像冰,"既然当年选择沉尸于此,必有深意。"
妘延踉跄着上前一步。她第一世的遗蜕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那些缠绕其上的赤蛇纹路突然开始蠕动,像是感应到本体的到来。
"宫主小心!"夜葳铠甲化作屏障挡在前方,却见那些蛇纹突然暴长,直刺向妘延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阿溪的银针破空而至。针尖刺中赤蛇的刹那,整片弱水骤然沸腾,水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正是她昏迷期间,梦中绘制的那些。
"果然如此。。。。。。"阿溪咳出一口血,脸色越发苍白,"它们是钥匙。"
乌荧立刻擡手结印,二十四节气罗盘的虚影在归墟上空浮现。他看向归离的眼神复杂难明:"司主,囚镜阵开始松动了。"
归离的冥笔在空中划出血色轨迹:"那就再加一道封印。"
她随即转向阿溪,"谷主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阿溪尚未回答,夜葳上前喝阻:"不可!"
他指向浮尸,"你们没发现吗?它们正在吸收弱水灵力!若是再封印,只会加速它们苏醒!"
仿佛印证他的话,初代阁主的青铜甲胄顿时发出刺目光芒,残破的面甲下竟隐约传出呼吸声。
妘延的遗蜕更是直接立了起来,枯纹疯长成网,将整个归墟笼罩其中。
"晚了。。。。。。"阿溪苦笑,她手中的银针正在融化,"它们不是被冲上来的,而是自己醒过来的。"
整个归墟开始地动山摇。乌荧闷哼一声,罗盘的虚影接连破碎。
归离的冥笔兀自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条黑龙扑向尸身。
就在龙爪即将触及的瞬间,两具躯壳同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