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想干什麽?你对小煜做了什麽?!”
江刑毫不避讳:“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上了他无数次,我是个同性恋,我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江盛被气笑了,他擡手捏了捏自己额头上的青筋:
“你逼着他的?还是为了报复我?”
“没有啊,阿煜他挺乐意的,他喜欢我,他还说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呢。”
“……”江盛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刑,他怎麽就会有这麽一个怪物儿子,江盛背过手,“所以在你知道真相之前,你们就在一起了?”
江刑没回话,表示默认。
肖煜趴在门外,听得云里雾里,什麽真相?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是你亲弟弟,你为什麽还要这样?心里不平衡可以冲着我来,但你拿着肖煜当出气筒,就不怕我真的把你赶出江家?”江盛拉着嗓子一声更比一声高,江刑打断了他:
“那你赶啊!从你带着肖煜回家的那一刻开始,你就默认了江家的家业都给肖煜,如果不是我去验了DNA,你瞒我们一辈子!”
“江盛,既然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怪物,那不如我坐实这个称呼,做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我恨你,恨肖笛,恨肖煜,恨你和肖笛在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做着茍且之事,肖煜就是你们茍且的産物。但没办法,我偏偏又爱上了他,我能怎麽办,我只想留住最後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折磨着我,折磨着我们。”
“江盛,你怎麽不去死啊……”江刑笑着流下眼泪,眼里满是憎恨。
“放肆!”江盛又甩了江刑一个巴掌,“你就这麽跟你爹说话的吗?”
“呵,你有真的把我当过你的儿子吗?你也配当我爹。”
“我不配?你在江家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江家给你的……”江盛声嘶力竭。
隔着一道门,肖煜瘫软到了地上,浑身像扎满了刺,使他痛苦不堪。
真相是什麽?
他在那一瞬间内猜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想到身世这一块儿。
肖笛瞒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他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亲爹,竟然早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携带着的,是那个不讨喜的江家大少爷。都是他的至亲之人。
可他又做了什麽,他在江刑的引诱下,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怪物,在那些他们无数缠绵的日子里,交换的体液,源于同一种血脉,那里写着他们的禁忌。
肖煜低头抚摸自己的身体,每一寸,都被江刑碰过。此刻,他只觉得恶心,太恶心了。
他甚至可以原谅那个为了自己伤害无数人的怪物,可他无法原谅那是自己的亲哥哥。而他跟江刑一同痛恨的小三,自己的母亲也占据了主要的部分。
江刑不恨他们,是假的。
因为恨,无法做到冰释前嫌,敞然释怀;也因为爱,舍不得放手,止步。就那样一错再错。
到最後,只有自己是白痴。
肖煜捂着嘴,眼泪如同开了闸似的,疯狂涌动,怎麽也擦拭不干净。
足够了。离开他的理由足够了。
既然互相都恨到如此,掺杂血缘的羁绊,那就到此吧。全部结束。
肖煜永远也不能接纳和自己的亲哥哥搞在一起,他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为什麽江刑说,他既恨他,又爱他。
他明了自己最终对江刑的感情停留,落在了欺骗的恨上,也落在了肖笛曾是害死初颜的间接性凶手,而残存的愧疚。
他对不起江刑,也对得起江刑。
剩下的对话肖煜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他转身跑开,可还是撞上了景姨。景姨看他哭红的眼睛,为他擦拭了眼泪:
“孩子,别哭了,委屈你了。”
“大少爷,最终还是变成了夫人的样子。”景姨叹了口气,肖煜垂下头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原来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他们,都是被蒙蔽双眼的白痴。
他不会让景姨也知道真相的,不会让除他们三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再知道这个真相,这是对他们彼此的羞辱。
景姨还想说什麽,肖煜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