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第一次和男生温热柔软的嘴唇亲密接触,又被迫摸人胸肌,岑净却半点不该有的废料都没有。
累到脸都憋红了,他还是没反应,这次岑净是真想哭了,再不敢耽搁,直接往海边最近的刘叔家跑去喊人。
……
哪怕是梦,那种心急如焚的紧张和身体上的疲惫也依旧十分逼真,就像8月30号那天一模一样。
梦里的结局,也和那天一样。
当她领着人跑过来时,沙滩上空无一人。
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小美人鱼生出的幻觉。
·
10月8号,老城里游客如退潮般一夜间散了个干净,但拥堵的马路却并没有因此有所好转。
返工复学的早高峰,汽笛长鸣,空气里都是汽油分子冲鼻的气味。
岑净来南城後没坐过几次公交,早上一急起来方向都看错了,等车一路晃悠悠到师大附中站时,路边早已没了学生的身影。
迟到快15分钟了。
想起开学那天班主任王琳再三强调过的班级量化操行评分,岑净心里一阵绝望。
如果放在以前的县高,别说扣0。5分,就是一次性扣5分,岑净眼皮都不用擡一下。
原因无他,在原来的乡镇中学,她就是鸡窝里的金凤凰,老师都捧着含着怕磕到的那种。
但是在师大附中这种人才济济的省重点,如果不是她当初全县第一的中考成绩,和县高校长的推荐,能不能在高三转进来都要打一个问号。
面对已经接受了两年顶级师资教学的同班同学,她目前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思考怎麽能在月考不丢脸得太难看。
此时眼前一动不动的红灯不再是简单的信号灯,而是王琳那张眉头紧皱丶古板严厉的脸。
她咬牙数着秒,一等绿灯亮起,拿出在乡下帮奶奶追鸡撵鸭的速度冲刺。
风声呼啸,吹得她呲牙咧嘴,耳朵都疼了起来。
只剩最後一个拐角。
师大附中红色的校门已经触手可及。
她越跑越快。
直至拐弯时熟悉的黑白色清爽校服忽地映入眼帘。
在惯性和反作用力的影响下,岑净刹车失败,砰的一下,全速撞了上去。
男生轻轻嘶了一声,反应迅速地从滑板上跳了下来,站稳身子的瞬间腿往前勾了下,成功止住即将冲到马路上作乱的板子。
另一边的岑净并没有这样强大的平衡和核心。
随着一声哎哟,她一屁股弹坐到了地上,瞬间一阵急促的疼痛从臀部传来。
毫不夸张的说,是没人的情况下她会毫无形象躺地上滚几圈缓解一下的那种疼。
但到底是在大马路上。
还有人。
听声音,还是个异性。
她死命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僵坐在地上,想等这阵劲儿缓过去,但半天都没能成。
一分钟後——
“干嘛呢,还不起来,想碰瓷啊?”
他的声音低低磁磁,颗粒感分明,很好听,虽然此时因为这句话,落近岑净耳朵里时难听得不亚于乌鸦叫。
见她没搭理,那双花里胡哨的球鞋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逼近,直至俩人鞋尖相抵,再无前进的馀地。
小雏菊刺绣,侧面一个鈎。
哪怕她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知道这是以前那些县高男生老挂在嘴边的球鞋名牌,和她那双努力把自己僞装成匡威的varse不一样。
哪怕没看到脸,也不妨碍她能感受到对面只会穿货真价实名牌的气质。
她悄悄把自己的帆布鞋往後缩了一步。
“转弯让直行,通过路口左右观察,学校附近减速慢行,”男生声音优哉游哉,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啧,三条,你做到哪个了?”
“全责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