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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决断(第1页)

第六十九章决断

翌日,金銮殿。庄严肃穆的气氛下,暗流汹涌。新科进士授官在即,本该是喜庆祥和,却因喻柏川的出列,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陛下,”喻柏川的声音清冽如寒泉击石,清晰地穿透大殿的寂静,“臣,有本啓奏。”

他手持玉笏,身姿挺拔如松,清冷的眉眼扫过殿中群臣,最终定格在面色已然有些发白的方文远身上。“臣,参劾吏部侍郎方文远,罪证有三!”

话音一落,满殿哗然!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方文远和面色阴沉的三皇子谢申煜身上。

喻柏川无视那些目光,条理分明,字字如刀:

“其一,扰乱抡才,公报私仇!今科秋闱,方文远身为阅卷官,利用职权,妄图打压真才实学之士顾子安,其卷见识卓绝,针砭时弊,为国献策!方文远却以‘言辞偏激,有失敦厚’为由,执意黜落,若非臣及时干预,国家栋梁险些被其埋没!此乃渎职枉法,其心可诛!”他语气铿锵,当日同在明伦堂的几位阅卷官,皆不由自主地垂首,不敢直视其锋芒。

“其二,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喻柏川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放榜之後,方文远假借礼部考察之名,行结党营私之实!受…”他目光锐利如电,若有似无地扫过谢申煜,却并未直接点名,“…某些人之命,以威逼利诱之手段,大肆拉拢新科进士,迫其签署效忠文书,私相授受官职,妄图在朝中培植党羽,动摇国本!此乃大不敬之罪!”

随着他的话语,殿外禁军押着数名新科进士入殿。正是被方文远拉拢过的张桐等人!他们面色惨白,在喻柏川无形的威压和事先的“安排”下,哪敢有半分隐瞒?纷纷指认方文远如何以三皇子名义威逼利诱,出示了收到的信物和效忠文书的样式。

更有胆小的,直接供出了传递信物给三皇子府长随赵禄的具体地点——“福源当铺”後门!

“血口喷人!”谢申煜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步跨出队列,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丶愤怒和被蒙蔽的痛心疾首!

他戟指方文远,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方文远!本殿待你不薄,你竟敢背着本殿做出此等祸国殃民之事?!枉本殿还时常听你议论朝政,以为你是忠直之士!你…你太让本殿失望了!”

他先声夺人,将自己置于“受害者”和“被蒙蔽者”的位置,随即转向龙椅,深深一揖,语气沉痛万分:

“父皇!儿臣识人不明,误信奸佞,以致其胆大包天,犯下此等重罪!儿臣有负父皇信任,请父皇降罪!但请父皇明鉴,此皆方文远一人之恶行,儿臣对其结党营私丶威逼士子之事,毫不知情!儿臣恳请父皇,严惩此獠,以正朝纲!”他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情真意切,甚至主动请罪,姿态放得极低,将自己与方文远的切割做得干净利落,仿佛真是一个被欺骗的皇子。

方文远听到谢申煜这番将自己彻底抛弃丶推入深渊的言论,如遭五雷轰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申煜,眼中最後一点希冀彻底化为死灰和怨毒。

他想嘶吼,想辩解,想拉着谢申煜一起死!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浑身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瘫软在地,发出嗬嗬的怪声。

喻柏川冷眼旁观谢申煜的表演,脸上波澜不惊。待谢申煜“痛陈”完毕,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力量:

“其三,贪墨国帑,祸国殃民!”此言一出,连谢申煜的表演都微微一滞。

“方文远任职期间,主持河工丶漕运丶赈灾等国之大事,不思报效朝廷,抚恤黎民,反而利用职权,中饱私囊!户部拨付之款项,经其手必遭盘剥克扣,致使工程偷工减料,灾民所得寥寥,民怨沸腾!”

喻柏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瘫软的方文远,“尤其三年前,黄河决口,生灵涂炭!陛下拨付数十万两白银赈灾救民!然此等救命的银子,竟也被方文远视为私産,大肆侵吞漂没!致使堤坝重修不力,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此乃人神共愤,罪不容诛!”

“你…你胡说!”方文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回光返照般嘶哑地喊出一句,这是他最後的挣扎。

“人证物证俱在!”喻柏川厉声打断。他手一挥:“带人证!”

殿外,被燕五牢牢控制的当年押运军官和户部小吏被押了上来。在喻柏川无形的威压和事先的“劝导”下,两人涕泪横流,指认方文远如何指使他们做假账丶如何克扣银两丶如何以家人性命相威胁逼迫他们沉默!

同时,燕五亲自捧着一个密封的铜匣上前,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打开,取出里面几本泛黄却记录详实的账册副本呈上。

“陛下,此乃方文远历年贪墨的部分账册副本,其中详细记录了其克扣款项的去向及数额,三年前黄河赈灾款被侵吞之数,触目惊心!”喻柏川的声音如同重锤,“然此仅为副本,铁证,在其书房暗格之中!”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殿外传来一声高亢清晰的禀报:“啓禀陛下!奉旨查抄方文远府邸,在其书房暗格内,搜出秘账正本数册!并有其与…‘主上’往来的密信若干!请陛下御览!”呈上来的,正是林青寅时三刻成功取得丶由燕五亲自保管密封的铁证!

内侍颤抖着将铜匣中的正本秘账和几封密信呈上御案。皇帝的脸色在看到正本账册上那熟悉的丶属于方文远的笔迹记录的贪墨明细,尤其是黄河赈灾款项被层层盘剥的具体数额,以及那几封措辞隐晦却指向性极强的丶向“主上”汇报“收益”和“孝敬”的密信时,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暴怒的龙威席卷整个金銮殿!

“畜生!!!”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头发颤!他霍然起身,指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方文远,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方文远!你枉读圣贤书!辜负朕的信任!贪墨国帑,结党营私,祸乱科场,鱼肉百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尤其黄河决口,数十万灾民因你之贪婪而陷于水火!你…你罪该万死!万死难赎其罪!”

“来人!”皇帝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剥去他的官服,革去一切功名官职!打入天牢死囚牢!着刑部丶大理寺丶都察院三司会审!严查其党羽!凡涉案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其家産,全部抄没充公,补偿灾民!”

禁军如狼似虎般上前,粗暴地撕扯下方文远象征二品大员的绯色官袍,摘下他的乌纱帽!玉带被扯断,滚落在地。

方文远如同被剥了皮的癞皮狗,只剩下雪白的中衣,在冰冷的金砖上瑟瑟发抖,眼神涣散,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彻底崩溃。他被粗暴地拖拽着,留下一道绝望的痕迹,消失在殿外刺眼的光线中。

在整个过程中,谢申煜如同被钉在原地。他看着方文远如同死狗般被拖走,看着那象征着彻底抛弃的官服被剥下,看着父皇眼中那滔天的怒火——那怒火虽未直接烧向他,却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垂在宽大袖袍中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沉痛丶震惊继而化为“大义灭亲”後的疲惫表情。

当皇帝盛怒的目光再次扫过他时,谢申煜立刻深深垂首,姿态谦卑至极,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父皇息怒…儿臣…儿臣惭愧无地!竟未能早些识破此獠真面目,致使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祸国殃民!儿臣…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他再次将姿态放到最低,将“识人不明”的过错牢牢扣在自己头上,却绝口不提任何可能的牵连,仿佛方文远所做的一切,真的与他毫无干系。

皇帝看着这个“痛心疾首”的儿子,盛怒之馀,终究是念及父子之情,加上目前最直接的密信指向的是“主上”而非三皇子实名,且谢申煜切割得异常干净,皇帝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疲惫地挥挥手:“三皇子识人不明,驭下不严,罚俸两年,闭门思过一月!好好反省!”

“儿臣…谢父皇隆恩!定当深刻反省,绝不再犯!”谢申煜声音“哽咽”,深深叩首。低垂的眼睑下,那压抑到极致的怨毒和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缓缓起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背脊挺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负担”。自始至终,他再没有看殿门方向一眼,仿佛那个被拖走的方文远,只是一个从未存在过的污秽尘埃。

一场雷霆风暴,以方文远的彻底覆灭而告一段落。金殿之上,喻柏川依旧清冷如霜,谢昭云垂首肃立,嘴角却噙着一丝极淡的丶无人察觉的弧度。

而谢申煜,如同冰封的火山,表面沉寂,内里却翻滚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毒焰。他冷酷地看着方文远消失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喻柏川,谢昭云…今日之辱,本殿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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