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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皇子府(第1页)

第三十二章皇子府

暮夏时分,炽热的骄阳似是要将整个皇城烤化,潮湿的空气如同黏稠的丝线,裹挟着令人烦闷的燥热,浸润着这座古老的皇城。

厚重的宫墙在烈日下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街道上的石板路被烤得发烫,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脚下都似带着一股焦灼之气。

谢昭云一袭月白色长袍,外罩着一件淡蓝色的锦缎披风,领口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丝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他身姿挺拔地立在府邸的檐下,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疏离,静静地看着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敲下府邸的最後一块匾额。

那块匾额由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纹理细腻,质地温润,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五皇子府”这四个字用金色的漆精心描绘而成,笔画刚劲有力,锃亮夺目,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惊落了几瓣沾了雨珠的海棠花瓣。

花瓣在空中轻盈地飞舞着,最终缓缓飘落,洒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粉色痕迹。

“殿下这选址倒是精妙”林青身着一袭玄色的箭袖长袍,袍上绣着银色的暗纹,显得干练而稳重,他双手捧着礼单册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往东三里是风家将军府,往西二里半是丞相府,北面隔着三条街便是醉仙楼——”

谢昭云指尖抚过廊柱上未干的朱漆,笑得像只餍足的狐狸:“远一寸显得生分,近一尺又怕惹人猜忌,这般不远不近刚刚好”,他忽地拈起片飘落的海棠花瓣,“你说喻相此刻在做什麽?”

林青尚未答话,远处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积水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十数辆马车鱼贯停在府门前,车辕上各家徽记在雨帘中若隐若现——有工部陈侍郎家的青竹纹,大理寺张敬之的獬豸印,甚至还有户部李亦文颤巍巍递上拜帖时,袖口露出的半截虎头纹。

“李大人倒是识趣”,谢昭云用竹制折扇挑开礼盒,南海明珠的莹光映得他眉目如画,“前日猎场上吓得尿了裤子,今日倒舍得割肉放血”

林青翻开礼单念道:“陈侍郎送的是前朝孤本《山河堪舆图》,张大人赠了套错金编钟,李侍郎……”他顿了顿,“送了个鎏金掐丝珐琅夜壶”

谢昭云噗嗤笑出声,腕间伽楠香珠撞出清响:“难为李大人想得周全,把这夜壶挂去东厢房,让三皇兄的探子看个清楚”,他随手将明珠抛给洒扫的小厮,“拿去给厨房当弹珠玩”

……

雨势渐急时,府门外传来玄铁马掌踏碎水洼的铿锵声。

风皓跃下马背,银甲上雨珠乱溅,身後跟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镇北侯风正帆未着官服,玄色劲装衬得眉眼如刀,腰间佩剑缠着褪色的红绸,那是北境将士祭奠同袍的旧俗。

“末将拜见殿下”风正帆抱拳行礼时,虎口厚茧擦过剑柄发出沙沙轻响,“犬子莽撞,前些时日给殿下添麻烦了”

谢昭云虚扶一把,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老将军腕间旧疤:“侯爷戍边二十载,这道箭伤是永昌六年冬,为救幽州百姓落下的吧?”他转身引客入厅,绣着暗金竹云纹的袍角扫过门槛,“当年那支穿云箭若再偏半寸,我苍梧便要折了擎天玉柱”

风正帆瞳孔微缩,这道连圣上都未必记得的旧伤,此刻却被这刚入宫不久的少年皇子轻描淡写点破。

他瞥见厅中悬着的《北境风雪图》,狼毫泼墨处恰是当年血战的落鹰峡,喉头忽地发紧:“殿下对边关倒是上心”

“侯爷请看”,谢昭云从博古架取下一卷泛黄羊皮,展开竟是改良过的连弩图纸,“这是按北境风雪特性调整的机括,箭槽加深三厘,弩臂裹了麂皮防冻”,他指尖点在标注红圈处,“此处加装可拆卸的狼牙倒鈎,专破狄戎重甲”

风正帆的呼吸陡然粗重,布满老茧的手掌抚过图纸纹路,仿佛触摸到北境将士的铮铮铁骨。

当年他率轻骑突袭狄戎大营,三千儿郎折在对方铁浮屠之下,若早有这等利器……

风正帆突然单膝跪地,甲胄撞击青砖的闷响惊得风皓手中茶盏一晃,老将军擡头时,眼底泛起血丝:“殿下若早生十年,我北境儿郎何至于用血肉去填狄戎的铁骑!”

“现在也不晚”谢昭云扶起老将军,指尖在《山河堪舆图》上重重一点,“我要的不仅是北境安宁,更要这苍梧十四州,从此再无敢犯之敌”

暮色吞尽最後一丝天光时,风家父子告辞出府,谢昭云执伞相送,雨丝在灯笼暖光中织成金线,他忽然将伞倾向风皓:“少将军可还记得那日赌约?”

风皓望着伞沿坠落的雨帘,恍惚又见猎场上少年皇子张弓如月的模样:“殿下要的十万铁骑,风家给了”

“本殿要的不止铁骑”谢昭云将伞柄塞进他手中,转身时唇角勾起狡黠弧度,“还有少将军袖中那包胡麻糖——藏了三天,再不吃该潮了”

风皓耳尖瞬间通红,手忙脚乱去捂袖袋的模样,惹得风正帆放声大笑。

老将军翻身上马时忽然回头:“一月後北境有批战马入京,殿下可愿同往校场一观?”

“求之不得”谢昭云立在朱漆大门前,看着两骑玄影没入雨幕,他摩挲着袖中温热的虎符,忽然对檐角暗处轻笑:“喻相的贺礼再不出手,本殿可要闭门谢客了”

青瓦上传来衣袂破空声,燕七跃下屋檐时,玄色劲装未沾半点雨渍,他目光飘忽不定,有些尴尬的笑道:“燕七奉命来给殿下送贺礼”

“你家主人呢?怎麽不亲自来逛逛我这府邸”,谢昭云执起湘妃竹骨折扇轻叩掌心,故意为难盘问他。

“主人他……”他舌尖抵住後槽牙,“近日枢密院案牍堆积……”

“案牍?”谢昭云轻笑一声,折扇忽地展开,遮住半张浸在雨雾中的面容,“他哪日公文不少过”

燕七心中叫苦不叠,他哪能说他家主人本来想来,听见风家来人了又不打算来了,这样翻来覆去数次,最後才派他来送礼的。

“殿下明鉴”,他委屈低头不想面对:“主人确是……”,话音未落,忽觉掌心一空。

谢昭云已拎起礼匣金锁,匣盖掀开的刹那,绯红玛瑙的柔光漫过他微挑的眼尾,匣中静静躺着半卷《盐铁论》残篇,泛黄的宣纸上朱批犹鲜,正是喻柏川力主削减江北盐税时的手书。

“我当是什麽稀罕物”他屈指弹了弹书页,惊起细尘在珠光中浮沉,“行了,你走吧,告诉你家主人,礼物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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