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吧,我就是见得多了,所以能一眼看出来,不过呢,”他顿了顿,说道,“我觉得你没必要。你的单眼皮长得挺有味道的。”
“是呗,要不然也不会让老板一见面就调戏我。”
“那是个误会,我也是被网上的传言误导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呀?再说了,你不也把我打骨折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你跟全世界的人说我是个变态暴力狂。”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这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吗?好了我请你吃饭,当赔不是,行了吧?”
杨茵乐了,转过身来,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板啊,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邓文博问:“什么事儿?”
“以老板你的财力,想找什么漂亮妹子都能找到。可你要是把我吓跑了——我把话放在这,你的战队没人能救,你就等着Dw成为你永远的黑历史吧。”
“你看你,瞎想什么呢,”邓文博直起腰,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可爱。”
“老板,慢走不送。”杨茵低着头朝他摇了摇手。
杨茵吃过午饭,卸了妆又重新化了一次,把假双眼皮撕掉了。邓文博别的不靠谱,对女人外表的评价还是有几分牢靠的,毕竟经验丰富。
所以沈则木下午来时,看到的是她“非常有味道”的单眼皮。
他今天没穿衬衫,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款式简单的短袖T恤,肩上挎着个电脑包,站在那里看她,视线往她身上微微一扫,最后在她白皙柔润的膝盖上略停了停。
杨茵感觉有些局促,不自觉地撩了一下头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有一个想法。”
杨茵把他带到会议室。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雪碧,给了他一瓶。
沈则木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雪碧瓶子外凝结的细密水滴,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巧克力中虽然含有□□,但含量很少,并不会加重失眠。”
“哦。”杨茵镇定地点了点头,“你要跟我说的想法是什么?肯定不是这个吧?”
“不是。”
沈则木把电脑掏-出来摆在桌上。他的电脑和他的人一样,简约端方厚重,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做了一份ppt。
因为就俩人看,所以也没必要动用投影了,杨茵把椅子拉过去,坐在他身边,看他一边播放ppt,一边给她讲解。
沈则木的想法是十分大胆的——他想自己做一个软件,用来模拟比赛。如果软件做出来,能够模拟出不同选手、不同阵容搭配的对局过程,预测比赛结果。
杨茵问道:“能做得准确吗?”这才是最重要的。万一预测的结果与真实情况离题万里,那就直接把人带沟里去了。
沈则木说:“不能保证百分百准确,只能通过不断地完善,去不断地贴近实际情况。就像渐近线那样。”
“我感觉应该挺难的。”
是挺难的。阵容搭配这玩意儿还好一点,只要数据足够多,总能不断地修改和完善模型。但选手这个就不那么好说了,因为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我认为人也可以建立模型。”沈则木说。
“怎、怎么建立?”
“用参数,把选手数据化。”
杨茵听得半懂不懂的,但又莫名觉得好兴奋。
沈则木讲完ppt,俩人又讨论了些细节。杨茵托着下巴看他,问:“你还会写软件呀?”
“我们专业,C语言是必修课。”
“厉害厉害,学霸。”杨茵朝他拱了拱手,笑道。
沈则木微微偏着头看她,目光沉静。看了一会儿,他说:“这香水很适合你。”
杨茵压抑着心底那点荡漾,笑道:“是吗?这牌子挺不错的,回头我送你瓶男士的。”
沈则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俩人收拾东西从会议室走出来,一看时间,杨茵才发现他们竟然聊了近三个小时,这都快到饭点儿了。
歪瓜裂枣们已经完成了杨教练交代的任务,正等着开饭,这会儿他们挺闲的,偷偷地往外探脑袋,暗中观察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帅哥。
杨茵凶了他们一眼,说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都变成模型。”
这话听起来有点恐怖,大家都不敢看了。
——
第二天,沈则木又过来了。
他的模型并不能拍脑袋想出来,需要杨茵这个在前线工作的教练的支持和帮助。
俩人关在会议室里讨论了很久,直到有队员过来敲门,让他们去吃午饭。
杨茵今天又穿了裙子,暖色调的小碎花棉质连衣裙,头上别了一只小小的蜜蜂发卡,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清新柔软又甜美,往一群雄性动物里一待,仿佛自带柔光效果。
歪瓜裂枣们好感动,这天沈则木离开的时候,他们拉着沈则木的手,真诚地劝道:“一定要常来啊,沈数据师。”
沈则木抿着嘴角,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三天,沈则木真的又来了。
他其实有很多东西要和杨茵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