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寒站着没动,只是继续问他:“气消了吗?”
阮时抿着唇不说话。
段灼寒抓着他的手抬起来,作势要他继续打的样子,阮时被吓得连忙甩开他的手。
段灼寒说道:“如果还不够,就继续打,打到你满意为止。”
阮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段灼寒!你疯了吗?”
段灼寒注视着他的眼睛,突然伸手一把将阮时给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我是疯了,我只想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阮时被他抱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但他强忍着将眼睛憋的通红。
“段灼寒,让你开口解释有那么难吗?”
……
“对不起,阮时。”
回去的路上,阮时一直抿着唇没说话,齐维杰有些摸不着头脑。
“段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阮时瞥他一眼,不回答,径直跳上了公交车。
“不是!时哥,你等等我啊!”
公交车启动,齐维杰被关在了门外,阮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睁睁的看着齐维杰追着公交车赶。
末了,他收回目光,将后脑勺靠在了椅背上。
眼睛看向窗外,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繁华的街道上除了车辆到处都是人,公交车上也挤满了人,可阮时就是觉得,他很孤独。
——段灼寒。
阮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前,汉江边上。
“我们分手吧,段灼寒。”阮时的语调很轻,似乎说出来这句话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如果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阮时。”段灼寒抱着他的手臂猛地缩紧。“宝宝。”
阮时能感觉到段灼寒在害怕,可他害怕什么呢?
机会他已经给过了,但段灼寒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让阮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他也不是很愿意,就好像心中存在着隔阂,却每天都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他根本就做不到。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够大度,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无条件的去相信另一个人,万一得来的结果又是受伤呢?
就像曾经的秦珞和阮正南一样。
阮时的内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所以他放弃了,宁愿自己当一个缩头乌龟,将自己给缩进龟壳里,也不愿意再走出去冒险。
他本以为,本以为段灼寒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阮时将手紧握成拳,抬起手肘低头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他浑身颤抖不已。
身旁有人在叫他:“小伙子,你还好吧?”
说话的是刚上车的一位老奶奶。
“我没事。”阮时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