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也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仓库,里面堆满的杂物,和一些大大的纸箱盒子,仓库里的味道有些发霉,想来应该是长期没有人使用过。
“你就不怕我?”男人看着阮时问道。
阮时摇了摇头。“怕。”
他很直接了当的回答。
“但我更担心段灼寒。”阮时说道。
“哦?”男人似乎很感兴趣。“担心他什么?”
阮时闭着唇不肯回答。
男人又笑着问:“担心我是恶魔?担心我儿子会死在我的手上?”
阮时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更何况我就灼寒这么一个儿子,这偌大的家业,以后都需要他来继承,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谁让他总是不肯听话呢?”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阮时内心紧张到连手心里都捏出了一把汗,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看着男人,并且紧紧的闭着嘴巴。
“不过我现在有办法治他了,还是要感谢你小朋友,你能亲自送上门来。”男人说完,朝着身边的人示意一眼。
没过多久,阮时的眼睛就又被蒙上了。
阮时感觉到自己的轮椅被人给推动。
身边的齐维杰一脸的紧张。“时哥,时哥,你们要带我时哥去哪?”
齐维杰没叫唤多久,声音就停了,阮时听着身后的动静,猛地捏住了自己的轮椅。
“放心,他没事,我只是请你跟我去个地方。”男人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阮时的手又慢慢地松开。
他低下头,任由对方的人推着他往前面走。
不知道过去多久,阮时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上车,又从车上下来,接着乘坐电梯去了一个地方。
电梯门开了,又是一阵按密码锁的声音。
接着“啪”的一声,像是玻璃杯被打碎了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灼寒,你看谁来了。”
阮时内心一紧,他眼睛上的布料又被人给扯了下来。
眼前的房间昏暗无比,只有客厅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盏水波纹的小台灯,四周昏暗无比,窗帘紧闭。
灰黑色的皮质沙发的一角坐着一个人,他身形单薄瘦削,整个人颓废不堪。
听到声音,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在看见阮时的一刹那,他的瞳孔骤缩,几乎是一瞬间,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他的双腿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怎么样,像是无力了一般,很快又朝着原地跌坐了回去。
“阮时,你!”段灼寒双眼发狠的看着站在阮时身后的男人。
阮时坐在轮椅上,有些震惊,他似乎也没从这个画面中反应过来。
记忆中的段灼寒,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哪怕不高兴也从没表现过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