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莺惊讶地看着夏昭野胳膊上的伤口,又擡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昭野,“你?你老实说你这是在医院跳窗了吧?不然怎麽能划出来这麽深的口子。”
夏昭野的薄唇因为胳膊上的痛楚有些泛白。
他动了下嘴唇,没吭声。
“说话啊?哑巴了?”闻莺没好气问。
他方才装模作样的表情,真让闻莺以为他这伤有什麽隐情,结果竟然真的伤了,还伤得这麽重。
“刚问你不知道解释吗?”
夏昭野低着脑袋乖乖站着,活像是什麽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明明都和自己差不多高了,闻莺骂骂咧咧地将剪刀丢在一旁:“真是长了眼了,你是真不会说话。”
张妈见两人僵持不下,眼见闻莺又要冒火,忙走到中间劝说:“大小姐,昭野少爷他就是话少,我这两天也没听他说什麽话,还是让我先给他胳膊上包扎下吧?别等会儿又冒血了。”
闻莺没好气地接过张妈手中的纱布和药水:“坐下。”
“哦。”夏昭野顺从地坐下。
闻莺莫名地想,如果闻屿星有他一半儿听话,自己估计会很省心。
不过她很快又想,如果夏昭野有闻屿星一半儿开朗,估计都没有他们俩坐在这包扎的事儿。
夏昭野安静地坐在她身旁,闻莺则皱着眉从药箱里取处理伤口的药,又找了根棉签,放轻了力气涂在他的伤口表面。
只是她是在没有什麽照顾人的天赋,小时候照顾闻屿星,他是个一分痛能喊出来十分的猴崽子,还能让闻莺对他的情况有点数,对上个一声不吭的夏昭野,闻莺竟然没有法子。
注意到夏昭野绷紧的唇线,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力道用重了。
“疼了的话就吱一声。”闻莺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提醒他。
夏昭野没吭声。
闻莺气笑了,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放小了太多。
夏昭野从闻莺拉着他的胳膊时就浑身绷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他甚至能闻到闻莺头发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分辨不出来具体是什麽,只觉得好闻。
很像她。
至于後来闻莺在说什麽,更是一概没听进耳朵里。
只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牵着自己。
夏昭野向对坐着的姐姐望去,她生得很漂亮,眉眼如画,垂眸时几乎没怎麽分心看他,眉心紧紧蹙着。夏昭野毫不怀疑,他此刻若多说一句话,闻莺口中的骂骂咧咧就要溢出来。
但他不觉得她凶,只觉得温柔。
在夏昭野还未注意时,闻莺已经灵活地将他上好了药的胳膊重新绑了几层纱布,还灵活地打了个蝴蝶结。
为了求什麽虚无的安全感,闻莺最後那个打蝴蝶结的动作还略重地勒了一下。
“嘶!”夏昭野後知後觉地吸了一口冷气。
“我都包扎完了你知道出声了。”闻莺一笔勾销地拍拍手,将人打发了。
闻莺关上了房间门,张妈躬身将医药箱和剪刀重新收拾好,见夏昭野低头出神,于是好言劝导:“昭野少爷,你别多想,大小姐她其实人很好的。”
夏昭野没应声,她又继续道:“其实是因为你回家前,先生和夫人吵了一架,夫人直接被气病了,大小姐最在乎夫人了,所以没办法不迁怒,不过你看她今天也是亲手替你包扎了。”
说着,又往另一个房间瞥了一眼,说:“若不是她人好,小少爷也不能那麽喜欢大小姐。”
言下之意,她是个很好的姐姐。
“嗯。”
夏昭野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