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破空之声。
“嗖——”
一支利箭尖啸着射来
晏昭本能扭转着身体,想尽力避开要害之处。
不过下一刻,她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昭昭!”
“玉君!”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被罩在青影之下,听见了一声箭矢入肉的“噗嗤”。
耳畔,青年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惊惶之意。
晏昭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张了张口——
“你叫我什麽?”
而还没等她再问,就被赶过来的两人扶起了。
“昭昭,可有伤到?”
後背硌上了一块坚硬之物,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料贴上了皮肤。
叫她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晏昭回过头,青年红袍玄甲,面庞沾着血,而眸子里却盛满了担忧。
“赵珩?”她一把抓住环在自己腰间的铁臂,“快丶快救他!”
一旁的沈净秋没抢到人,只能阴沉着脸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
侍女小厮们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帮忙。
放冷箭的那名玄甲军兵士已经被赶来的赵珩亲兵砍杀,如今胜业坊已然被镇西军占据,不会再有危险了。
赵珩将怀中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府内而去。
他看着少女身上的喜服,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昭昭,你跟他……”
——“拜过堂了。”
她淡淡道。
“不过,这时候的事,算不算数还不一定呢。”
晏昭神色疲惫,像是不愿再提这些事。
只是,她忽然想起:“对了,方才逃跑的时候,我与雪信在王府内走散了,你能否帮我……”
“自然,”赵珩手臂微动,便让她被迫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我一会儿便叫人去找寻。”
可是听见这句话,晏昭却没有放下心来。
过去这麽久了,雪信会不会遇到危险?
还有……殷长钰,现在如何了?
。
晏府的厢房内,药气弥漫。
许辞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箭伤离心口只差寸许,钟秉文说若是再偏一分,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救。
“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晏昭坐在床边,声音里带着些沙哑之意。
许辞容轻笑道:“下官伤还没好,晏大人便急着问讯了?”
说着,他便好似牵扯到了痛处,不禁皱了皱眉。
见状,晏昭却也不忍再问,只是没好气地道:“等你伤好了,就把所有事都给我‘从实交来’。”
“是,”他从被中探出一只手来,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下官明白。”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嚷之声。
晏昭皱着眉头起身——钟秉文吩咐了,许辞容需要静养,不得有扰。
她推开门,刚想教训下那胡闹之人,却被一道身影扑住了。
“师父!”
衣衫脏污,鬓发散乱,雪信就像是从流民堆里逃出来的一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呜呜呜——”
晏昭见了她自然是又惊又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麽不和我一起从密道走?还有,王府里的密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雪信眸光微闪,吞吞吐吐道,“是丶是世子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