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刚松了一口气,腰间却倏然一紧,整个人被扯入了旁边的厢房内。
而下一刻,面上就覆来一只大掌。
!!!
唔——
她拼命挣扎着,却反而被越箍越紧。
紧接着,晏昭便感觉到後颈处的衣领被人慢慢拉开了。
……要做什麽?!!!
呃——
有温热的指尖触上了肩颈交界处的那一小块皮肤,并轻轻摩挲了两下。
似乎并无伤人之意。
是谁……
她逐渐稳下了心神,悄悄摸索着身上的利器。
指尖碰触到了後腰上别着的短匕鞘,晏昭刚想抽出来给这人一刀,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难为你上回还特地画了一道胎记。”
她霎时顿住了动作。
此话……何意?
“为了躲我,倒是颇费心思。”
什麽胡言乱语的东西,我又何时画过胎记……
只是这时候,似乎有道一闪而过的灵光从脑中划过。
寒凉之意渐渐涌上心头,晏昭突然想起了那天——
“听闻晏小姐前些日子才从江南回京,不知是否适应京中气候?”
“不可能……你这个贱人!”
“我想……晏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小姐我帮你把後头画的‘胎记’擦了吧,留久了伤肤。”
……
是那回……
记忆回笼,她的额角顿时滚下了几滴冷汗,身子下意识颤了颤。
“不说话?见到我天天为你伤魂呕心,很得意吗?”
那人凑到了她的耳畔,温热的吐息蒸得她半身一麻——
“童丶玉丶君?”
“……”
半晌沉默後,晏昭刚想出声,耳垂却突然陷入了一片湿热之中。
唇齿间隐约透出了些水声,舌尖慢慢碾过那一小块皮肤,直磨得发红。
她偏头躲过嘬舔,用力推开了身边的这人。
“沈净秋,你到底想做什麽?”
晏昭见事情败露,便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昏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也不敢看,只是扭着头闷闷出声。
“嗬,”对方像是被气笑了,他伸手捏着晏昭的下巴,将她拧了过来,“我想做什麽?我倒是想问问你童玉君,不,晏小姐,你究竟要做什麽?”
晏昭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半晌後,她擡起头转了一副神色,伸手抚上沈净秋的侧脸。
“冬奴,我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她软下了语气,微微蹙眉,眼中含了水色。
“那时,我在观中遇见了母亲,後来才得知自己是多年前走失的晏家小姐。父亲为了我的名声着想,便做了一场假死的戏,并且不允许我再与从前认识的人来往,怕露了身份……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这段时间见你焦心焚肝,其实我心中也难受得紧。”
说着,她低下头,伸手抱住了面前这具略显清瘦的身子。
从前沈净秋并没有这麽单薄,看来这段时日他是真的消瘦了许多。
晏昭紧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得见其中闷闷的心跳声。
只是许久都没有听见沈净秋的回话。
她心中不免打起了鼓。
——也不知方才那一段是否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