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辞水和殷长钰也离开了云水舍。
回程的马车上,红衣青年把玩着一颗足有拇指般大小的圆润珍珠,漫不经心道:“我倒要多谢世子解围。”
殷长钰倚在一边闭目养神:“顺手罢了。”
“对了,”姜辞水眸色渐深,轻声道,“上回我与世子说的那事……?”
这时,车帘被吹起一角,冷风扑面,殷长钰睁开了眼。
“把你那恶心东西拿得离我远些。以後莫要再提。”
闻言,对面人笑了笑,便低头不语了。
马车在襄亲王府前停下的时候,车内便只剩了殷长钰一人。
他走进府内後,便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刚踏进远门,殷长钰便扯住一旁的小厮问道:“桑青是否回来?”
“回世子,桑统领正在屋内候着世子,说是有事要报。”小厮一板一眼道。
听闻此话,他立刻转身大步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桑青果然正坐在桌旁。
见殷长钰回来,他立刻起身,侍立在侧。
“如何?”殷长钰语气急切。
“回世子,”他从怀内取出一份帖子来,拱手禀报道,“中秋宫宴时,那偏殿是作女客更衣之用,当日一共便只有六人曾出入过。”
殷长钰展开那文帖,屏住呼吸看去——
最後一个进出过偏殿的人……
右仆射晏惟之女,晏昭。
视线触到这一行字的时候,霎时间他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丶丶
那日在偏殿中,究竟是幻觉,还是有人装作不知,肆意哄骗他?
晏昭。
文帖从手中滑落,殷长钰像是脱了力一般,跌坐于身後的榻上。
如果真是她。
如果真是她……
那今日,姜辞水还敢当着他的面去抱她……
他竟然听那贱人在自己面前百般念叨却不觉,还叫桑青支些银子好让他做东请‘心上人’喝茶。
殷长钰抖着手厉声道:“查,去查!玉君到底是何日离世的,玉君到底是怎麽死的!”
闻言,桑青苦着脸低声道:“世子,这……这些事都在大理寺手里攥着呢,要如何查起?”
“大理寺?”
这三个字好似又戳中了殷长钰,他突然想起——
“沈净秋是大理寺少卿吧?查,他近日可否与晏家有往来,尤其是与晏小姐。”
“是。”桑青连忙点头应下。
如若晏昭真的就是玉君,那沈净秋一定知道。
。
晏府的早晨一般都十分宁静。
府中未曾要求晨昏定省,大多数时候,晏昭晨起後都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顺便吃些茶点热汤。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沉光匆匆走入,递来了一封密函。
“门房说是善平司送来的。”
听见这句话,她立刻打起了精神。
晏昭拿着密函走入屋内,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南珠郡主一案已结,贼犯焦元正供状画押,伏罪无违,俟岭南使者至同验。
案实已清,阁下可于正月初五复职。
另附密奏副本一函,须焚讫。」
晏昭看见其中内容时,不由得一愣。
焦元正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