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姚珣这才讷讷开口:“所以……要麽是太庙中香药流出,要麽是……”
她们对望一眼,互相都看见了对方眼眸中的深意。
姚珣迅速反应了过来,她眸光一转,突然想到了什麽:“先前我听闻,薛葭被选入了太常寺,她应当有方法可以查看香药是否失窃……只是,我们同她并不熟悉,又该如何行事?”
薛葭?
听见这个名字,晏昭先是一愣,随後露出一个笑来。
她拍了拍姚珣的肩,挑眉道:“既是她……那便是老天有意相助。放心好了,我去同她说。”
姚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带着些疑色笑道:“她莫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中吧?”
这本是随口之言,不过看见晏昭的神色,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真有?”
“……什麽把柄啊?同我说说?”
眼看着身前人笑而不语,转身离去,少女不服气地拍着她的後背,追问着跑出了巷子。
。
这等大事自然不能拖延,一回到府内,晏昭便给薛葭去了信。
「吾友薛葭
睽违日久,渴想殊深。忆昔同砚习艺馆,共烛夜读,辩难析疑,此乐何极!」
她兴致勃勃地写下了这麽几句。
想必看在自己如此恳切的份上,薛葭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闻姊已捷太常寺,不胜欣羡。今有一事恳求,乞姊相助。
闻太庙含香殿中藏有龟兹灵魄香一砖,姊可否为我查探一二,若有异,望能还信一封,若并无缺损,也请告知愚妹。
友晏昭再拜。」
她看了看这封信,满意地将其收起。
待明日,便送去薛府。
同时,她还给许辞容写了一封信。
上回别馆听见的那段对话中,她尚有一事不明。
里头提到了一个名字:
王未充。
这可能是其中最关键的线索。
然而,晏昭却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她想着许辞容对于朝堂之事也许会比自己更熟悉,便打算去信询问一二,说不定会有收获。
……
第二日,她吩咐门房将这两封信送出,自己则是依常前往了善平司。
今日司内的氛围稍显古怪。
武卫们来去匆匆,各处都能看见低声交谈着的人,似乎发生了什麽不寻常的事。
晏昭来到红案组的院子里,忍不住问道:“出什麽事了?怎麽感觉都是一副慌张模样?”
罗静衣坐在桌案後,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可能是又有什麽案子了?千万别再分到我们这儿来。”
见她们也什麽都不知,晏昭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之感,坐下开始整理文卷。
在翻看到其中一卷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上头少了左使的印鉴,于是便带着文卷前往了判事堂。
结果,周奉月却不在里头。
“左使大人呢?”她拉来门前经过的书吏问道。
那书吏想了想,一板一眼地回答:“方才大人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是往宫里头去了。”
……周奉月进宫了?
这个消息让她心头的不安感更盛。
她只能叮嘱书吏道:“若是左使回来,叫人给我送个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