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钟睿之道,“波士顿下雪,特别冷,比秦皇岛冷多了,那麽大的雪,也没人背着我走……又没人给我烧炕…”他已然是泣不成声了。
“我坐在车里哭…也没人听得见…”
沧逸景是醉的,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哪有去了美国还烧炕的。”
“反正…就是记得。”钟睿之呜呜的哭着,声音逐渐比沧逸景的还大声。
所以当谢容轩再次到达47层,沧逸景的房门口时,听到了从没关的大门里,传来的抽泣声。
他心道,难道已经滚起一起,怎麽…在哭?
他听说过,两个男人做那事儿,底下的会很疼。
又想走进去把他俩拉开,又怕走进去看到的画面太过劲爆。
心一横:不行!灌醉上是使诈,是强奸!
他可以接受沧逸景以还爱着钟睿之为由拒绝他,却绝不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喝醉了不清醒的情况下,和钟睿之发生关系。
可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偷偷走进去。
才进门,便看到了在沙发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却死死搂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
钟睿之的角度他睁眼是能看见谢容轩的,可他早哭的眼泪迷了眼睛,睁不开眼了。
只一味地死死抱着沧逸景。
奇怪,明明是在做梦啊,五年了,梦里的睿之一直都在笑,可一直碰不到的。一碰就会散了,梦就醒了。
在梦里笑得多开心,醒来心就有多痛。
可今天的睿之,能抱住,能闻到他的味道,他还哭的那麽伤心。
“你…怎麽还在啊?”沧逸景问,“梦什麽时候醒?”
“傻哥哥,你不是在做梦…”钟睿之道,“我真的回来了…我…好爱你啊。”
钟睿之的一句我好爱你,让沧逸景的肩膀抖得更厉害,而钟睿之肩上的衣料,早被他景哥的泪水浸透了。
谢容轩是倒着退出的房间,顺带还关死了房门。
又是冲进电梯,到一楼後,是冲出的酒店。
初春料峭的风灌进衣服里,他才稍稍能喘上气。
原来暗恋也可以失恋啊…
景哥…什麽时候这样哭过?
他们究竟有怎样的过去,让两个三十左右的成年男人,在醉酒後,抱在一起痛哭?
谢容轩快步的往出租屋走,他走的太快,逐渐也慢下脚步,蹲下来,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是不是无论怎麽样都比不上钟睿之了?
他甚至是嫉妒钟睿之,嫉妒他们的感情的。
47楼的房间里,呜咽声已经慢慢减弱了,钟睿之不忘去揉沧逸景的耳垂安抚他。
这梦太真实了,耳朵上是他的触感。
是我教他的。
想来也是好笑,那个时候,他也什麽都不懂,只是看着他漂亮的粉色耳垂,想去捏,想去尝。
一句随口说的话,睿之信了那麽多年。
可…现在被他缓缓揉着耳垂,被他包围着,是真的很舒服。
于是沧逸景尝试着去吻钟睿之。
他想看看,梦能真实到什麽程度。
带着泪眼的小脸儿被沧逸景从肩膀上捞回来,浅啄上了微微颤抖的唇。
他的吻带着浓烈的酒气,那吻的方式,那唇的触感,让钟睿之确定,他想念的就是这样的吻,他爱的就是会这样吻他的沧逸景。
钟睿之不留馀力的去回应,主动奉上了舌,探入沧逸景的口腔,熟练的找到他的舌尖,去与他相缠,去夺取他的呼吸,挑起他的热情。
在吻的空隙,温柔的呼唤爱人的名字:“景哥…景哥…”
他甚至是往前扑到了沧逸景身上,把他压在了地毯上。
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靠在了他怀里。
这感觉太真实了,睿之是这样的,他会这样轻咬,会这样抚摸。
而钟睿之是真的希望通过今晚,能让景哥高兴,让他们能重新开始。他甚至做了他们离别前,他没有做得很好的那件事。
缓慢的包容他,让他在毫无保留的吻里放松。
他还是生疏的,是用满腔的爱意驱使着做的这件事,克服着两腮的酸胀,认真的去践行。
而沧逸景却在一波接一波袭来的欣快中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