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什麽人,怎麽对他一点也不上心。”医生说:“他这种药是精神类药物,服用过多会成瘾,虽然能获得短暂的精神愉悦,但会出现幻觉,精神错乱,严重的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
“……”
“凭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判断他吃这种药,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啪嗒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
沈厌回头看了眼,发现是医生李鸢。
“李医生。”
李鸢的双眼憔悴,但还是挤出一抹笑。她说:“别吵,陈炽的睡眠一直不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沈厌轻轻嗯了声,这才发现李鸢的眼角泛着轻微红晕,似乎刚刚流过泪。此时,她的心里跌宕起伏着。
李鸢问她:“有空出来和我谈谈麽?”
沈厌起身,默认了她的话。
李鸢的双手抄在白大褂里,因为身高问题,她微仰着头看沈厌,她一字一句:“这一次,真的就差一点。”
说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砸在了医院的地板上。
沈厌:“……”
她无话可说,也许是自责。
“沈厌,他自杀两次,我是看在眼里的。”李鸢还是挑明了,说:“你当年这麽对他,我不知道为什麽你还有脸回来。”
“……”
“当年,你为了好玩,因为他是天才,因为他高冷丶不入世去招惹他。现在,你到底图他什麽,他还有什麽?”李鸢哭着说出这些话。
沈厌听着这些,脑中完全没有思绪。她不记得这些。
“你应该不了解,他那年获了奖,却才二十多岁。你根本想不到他当时的压力有多大。然而,他想坚持下去的原因,也许就是你,他想成为举世闻名的的物理学家,想让你回来贪图他的名誉。但是,你还是不为所动。”
“……”
“我喜欢他。”
突然,李鸢说了这麽一句话。
“高一那年我就喜欢上他了。”李鸢说:“你走以後,他就疯疯癫癫了。我知道,你觉得他是个精神病,你看不起他。”
“……”
这一生,李鸢太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了不敢告知他任何,害怕玷污这神明。然而,他在沈厌那里什麽都不是。
记得高中刚开学的那节体育课,热情澎湃的少年为她对一人大打出手,只是因为那人对她开了腔。
当时的她闭眼听着污言秽语,难堪极了。
然而,年少的悸动永远出现地这麽平淡。少年像是一束炽热的光,闯进了她的世界,从此,她再也没有依赖过黑夜。
後来,她问到了,这个少年名叫陈炽,是个人尽皆知的天才。
他平常看着正常,却总在无人处做着疯狂的事,她很快知道了,这个少年病了。所以,青春过後,李鸢成为了A市闻名的心理科医师。
李鸢曾经思考过,如果她也那麽坏,那麽不知天地厚,会抽烟喝酒,甚至纹身,她是不是也能被这个男人爱得疯狂。
可惜她做不到,现实生活总是残酷,她没有那人的一腔孤勇,并不能像她一样一身热血为音乐而滔滔不绝。
有了纹身,她甚至做不了医生,她总要为生活低下头。
李鸢回神,说:“沈厌,我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好,但这不是你伤害他的理由。”
沈厌静静的听着,也在思考。
……
陈炽的卧室里,沈厌收拾完了换洗衣物,他恍然擡眼,被那处书桌吸引了注意。
她走近查看,发现桌上是个首饰盒,似乎是定制的,看起来昂贵至极。
不过,它正半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