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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第3页）

陈炽闻言愣住，他强撑着回神，只好将她拽进了怀里，他小心地说：“阿烟，你还爱我，对吗？”

“呵。”沈厌冷淡地回答：“你烦不烦？”

“嗯，我信你。”陈炽眼睛黑的快要滴出血，他说：“别跟他来往了好麽？我——”

“分手吧，陈炽。”沈厌挣开他，再没了心情演下去，直直地打断了他。

“你喜欢上别人了，是麽。”少年还在焦急地询问。

沈厌默了一瞬，冷冰冰地回答：“我喜欢上你妈了。”

陈炽盯她眼睛，问她：“我知道，他叫封啓，是你的初中同学，你喜欢上他了，对——”

他还没说完，沈厌利落地甩给了他一巴掌。

沈厌好像一直知道眼前人不会还手，一巴掌将被拆穿的怒气全部挥发了出来。

她冷嘲，“不愧是天才啊，揣着答案问我问题是麽？你还真是聪明。”

陈炽毫无预料挨了一巴掌，他侧着脸，脸上那片肌肤霎时变得血红。

他只觉得身心痛到了极致，然而，他不敢说什麽。他心里无比清楚，如果说错一个字，眼前这个狠心的少女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机会。

沈厌嬉笑着掰过来他侧着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这无比得意的表情，她说：“我跟他抱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对吗？”

“……”

她还在笑：“陈炽，我昨晚跟他上床了，你知道吗？”

…她昨晚没有回家，陈炽还等了她一夜。

沈厌无所谓地说着：“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一直在玩你吧。”

她一字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天才。”

陈炽被这些话刺得擡不起眼睛，他颤着嗓音，声音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敢再言说任何话语。

“对不起？”沈厌问他：“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婊子？”

他擡头，苦涩在脸上蔓延，他认真地说：“没有…我爱你。”

沈厌嚣张地转过身，告诉他：“你想骂就骂吧，最好骂给全世界听。”

陈炽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依旧自顾自哀求着她：“能不分开麽？我以後会学乖。”

他一直知道沈厌这一生最爱自由，却还要控制着她。他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如果他身世干干净净，如果他没这破病，沈厌也许会真的喜欢上他。

……

陈炽：“我曾经生过一场病，也做了场短暂的梦。”

那场梦，结束的过于潦草，但还是那麽刻骨铭心。

许淋森无言，听他这样说话，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十一年前，”他顿了下，又补充说：“梦他妈的醒了。”

“我认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许淋森听得心惊胆战。

陈炽缓缓地紧闭那双无神发灰的眼，他的声音破碎低沉：“这世界上，什麽人都有。有人让我生，有人让我死。”

如果不是父亲的尸骨未寒，他也许早就死在了年少时。

然而，自从那个少女开始招惹他的那一刻，她根本没想让他好好活着。他谁也不怪，因为自己这种身世本就不配逍遥地活着。

陈炽轻声笑。

血液也能逆流成河。他早就没了流泪的权利，他哭不出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鲜血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