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
十二月份悄无声息来临。
沈厌的婚礼也快要举办。
某天,沈厌的毒瘾悄悄发作,她身边却没有了解药。
那时,她死死咬住唇,妄想用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这邪念,但还是体验到了痛不欲生感觉。
那时,她感觉全身像是被撕碎,她忍受不了这种剧痛,以至于昏死了过去。
比起那种暴烈的打斗,显然这种方法更加折磨人。
……
房间外,封啓闻声进来,男人身形高大,低垂着眼看她。
他走过来,缓缓半跪在了床前,他的双手颤抖,一脸心疼地告诉她:“沈厌,对不起。”
沈厌一双眼平静地注视着手臂上几个惊心动魄的注射针眼,她还是一言不发。
她想原谅麽?不想也不会。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她就绝望地想死。
她冷着声回答:“封啓,道歉对我来说没用,跟我一样试试毒品,怎麽样?”
只要他还有理智,就不会应了这把他当傻逼一样的要求。但是…如果他同意了,沈厌更能确认他的心,她就更有把握将他们一举消灭。
几秒过去,他像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他沉着声回答:“好…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封啓很快给手下打去了电话,挂断电话以後,他擡眼看见女人一双阴冷的眼睛,一点温度也没有。
“……”
封啓根本无法忍受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于是他侧过了头,不再去看沈厌。
男人的下颌线锋利至极,随着喉结滚动缓缓舒展。封啓低眸,说:“婚後,你就把这些痛苦加倍还给我,好吗?”
她缓缓地出声:“当然可以。”
随後,她又嗤笑了声,道:“你为什麽突然跟我说这些?”
“……”
封啓欲言又止,却还是无法道出来理由。
他倏地说这些是因为安装沈厌车上的那个监听器,他听见了沈厌与贺炎在车上的谈话,封啓能察觉出来,沈厌不知何时对贺炎産生了莫名的情愫。
现在他只能用这些话来逼沈厌完成这场心心念念的婚礼。他觉得只要完成了这场婚礼,沈厌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沈厌眯了眯眼,声线里没有温度,说着:“封啓,你要清楚一点,我这个人,生性薄情。”
与此同时,那东西被他的手下送进来了房间。沈厌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望向了封啓,那目光,像是期待,又像是怀疑。
封啓在原地静了会儿,然後缓缓拿起了注射器。
他的眼睛有一瞬落在了沈厌的脸上,而後就毫不犹豫地找好了静脉,扎进了手臂处的血肉。
沈厌终于痛快地笑了声,她说:“听说这东西可以从动脉注射。”
一字一句,干脆极了。她本来就对这人没什麽感情,她也不想演戏。
沈厌坐在床沿,与他面对面,问他:“结婚後,你不会要报复我吧?你有没有想过把我粉身碎骨?”
她想杀人诛心。
看着女人的面庞,封啓的精神开始恍惚。她的长发及腰,纤纤玉手勾着一缕头发,细细玩弄着,黑色蕾丝内衣下,胸脯若隐若现。
他脑中起了风暴,有了生理反应,但还是强撑着回答了她:“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
“……”她的呼吸一停。
“哦。”沈厌还是没有心软,她说:“我也有张嘴,那我承诺永远爱你,你信不信?”
封啓这才起身,把她拉进怀里,嗅着女人身上的温热气息,双手将他紧紧环住,说:“婚礼结束我们就去英国,再也不回来了。”
沈厌默默攥着拳,低声询问:“真的?”
封啓擡起手,眼里有了起伏,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说:“嗯,真的。”
沈厌擡起眼来看他,愣了一会儿,她说:“随便你。”
封啓捧着她的脸,像是出现了幻觉,他又低头,唇瓣轻轻地触碰她的手背。
沈厌看着他,双睫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