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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第2页）

直至生命结尾，即使她被这世界虐待，她也只会与正义一方。

原来，封啓还在感叹这个少女变得如此乖巧。现在，他才发现，只是她的演技很精湛。她既不贪生，也不怕死，甚至热血满了身。

沈厌最後告诉他：“认罪吧。”

封啓自顾自说：“相处这麽久，你一句我爱你都还没对我说过。”

沈厌顿了下，回答道：“梦里什麽都有。”

电话亭里，她最後与屈科恩通了电话。

半晌，沈厌问了句：“屈警官，我算是好人麽？”

她怀疑了。封啓最後的话还是刺痛了她，由于身上戒不掉的毒瘾，她的精神濒临崩溃，仅凭着身上的疤痕，它们的意义模模糊糊，她根本看不清自己了。

屈科恩告诉他：“当然，你是我们警方派去的卧底，你是英雄。”

……

“你是英雄。”

在去往冰岛的飞机上，她看着窗外风云变幻，她突然忆起了这句话。

潜伏多年的“任务”结束了，陈战被她舍命救下，至今在医院昏迷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而那一颗横冲的子弹，狠狠穿进了她的身体。

战火纷飞的声音渐渐在耳边消失殆尽，沈厌像是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更不敢面对任何人。

想到这，沈厌猛的从酒店床上中惊醒了。

她迅速起了身，赤脚冲进了浴室，她没有褪去衣物，只是用凉水冲刷着身体。

化妆镜中的她，湿发粘在了脸颊，一双眼睛变得猩红。

她缓缓低下眸，内心挣扎过後，还是擡手拉下了衣服领口，再次睁开眼，她终于看见了锁骨下方的缝合伤口，几个月过去，那里有一个新的纹身，简简单单两个字母【C-C】穿插着那处伤口。

她被这伤口蒙上了一层恐惧，清醒时，她想，这是她留给陈炽的最後一个坦白。

想到这，她走出了浴室，走到床边，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手机，她拉下手机上的信息栏，关闭了飞行模式，几秒过去，手机疯了一样闪灯。

看着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她的指尖落在空中轻颤，静了会儿，随後点开了短信通知栏。

00:09

【沈厌，你在哪，不是说要我陪你看极光吗。】

00:28

【接个电话告诉我。】

2:56

【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你想开一点好吗？】

看着这些消息，她竟然莫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不过几秒，她的眼角又沾了泪。

犹豫过後，她还是于心不忍，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林栖迟哑声说：“沈厌，乖一点好不好，我知道毒瘾很痛苦，你活着就能戒掉，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沈厌脑中混乱，她泣不成声发问说：“哥，你认识陈炽麽？现在，他是世界上很伟大的物理学家，我很爱他。”

听到这个名字，林栖迟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告诉沈厌：“阿厌，你爱他，那我们呢？你瞒着我们所有人为他拼命，我们从来没允许过。”

“……”

林栖迟：“我还在等你给我唱歌听，你心疼心疼我，好吗？”

冰岛的景色很美，沈厌也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没了力气再思考林栖迟的话，最後说：“…我爱你们，也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