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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第1页）

梦醒

陈炽曾经梦到过他跟沈厌的另一种结局。

沈厌同意了给他一个机会，他们当晚就做了。

床前，陈炽边脱校装裤子边问她，“阿烟，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但他还在自欺欺人，根本不敢去听沈厌的回答。

少女举着手机，记录下了此刻发生的一切。

陈炽很偏执，心中妄想她能把这段肮脏的视频发出去，最好能让他露脸，这样所有人就能知道他是沈厌的男朋友。

他觉得，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名分。

完事後他紧紧抱着沈厌，说：“我没有爸爸妈妈爱，你会替他们爱我，对吗？”

“……”沈厌睡得很死，什麽都没有回答。

“阿烟，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不爱我好吗…”

那天以後，他再也没去学校学习，在外面找了个家教的工作。也没再去治疗，沉沦在疯癫的状态中，每日工作完他就在家中等着爱人归家。

沈厌很少回去了，每当她回来，陈炽只会问她一句话：做吗？

沈厌有时候会跟他做，有时候不会。他只能在这过程中体验到少女对他最後残存的爱意。

如果她不回来，陈炽的脑中总会出现她与别人相爱的情景，嫉妒充斥了他的身心，他很想死，但父亲还没有回来。

他不再抽烟了，只能在夜里靠着自残缓解。

某一天，他去学校寻找沈厌的身影。不出所料，她身旁站着别的少年。他鼓起勇气去质问沈厌，得到的答复是鲜活的巴掌。

最後，他硬生生在衆人面前挨完了这些巴掌，问沈厌：“阿烟，打够了吗？”

“打够了话，就带我回家吧，好吗？”

而後他越来越疯，被那家人辞了工作。

最後他死了，割腕死的，死在了他们的家里，跟这次一样，同样没留下什麽遗言。人们发现他的尸体还是因为那间房里弥漫出来的尸臭味。

她没有心，但至少是自由快乐的。陈炽还在庆幸她的爱人不会像他这样被感情折磨致死。

……

陈炽好像睡着了一样，梦里隐隐约约听见了沈厌的话：

“你不是爱我吗？我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界很害怕，你不在他们都会欺负我的。”

那时，他就站在了地狱前，地狱里是阿烟，地狱外是沈厌，他难以抉择。究竟是逍遥地死去还是痛苦地活着。

他问自己，陈炽，死亡不是你梦寐以求的麽？

如果他还活着，即使沈厌跟别的男人过得不幸福，她也总能有个家。如果他死了，沈厌只能受欺负。

最後他还是选择了後者。

不把我当人也行，我还是爱你。

……

陈炽昏迷五天後在夜里苏醒了。

这五天过得十分缓慢，身边人无一例外都过得十分煎熬。

“……”

三天前他从ICU里出来了，这时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感知能力，脑子却还是不清醒的，病房里没开灯，他只能艰难地坐起身，身体一动，他的腹部马上传来了刺痛。

他没忍住低喘了声。

如此细微的声音还是唤醒了床边睡着的许淋森。

他被这声音惊醒了，身体本能突然站了起来，“操，是人是鬼啊。”

“……”

陈炽捂着伤口，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许淋森急忙摸索着去开灯，灯光一照，陈炽下意识遮住了双眼。

这麽快就醒了？

许淋森心里疑问，怔怔地看着陈炽，反复确认着此刻是不是他做的梦。

陈炽也怔怔地看着他，脑中正努力思索着什麽。

许淋森突然笑了声，掏出手机给李念安打电话，通知她来一趟。

李念安今日在医院里值班，来到病房的速度很快。她给陈炽做了一系列检查，也确认了目前他的身体没什麽大碍，说不出话可能是处在急性应激状态，慢慢就能缓过来了。

妈的，许淋森还以为他要躺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