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拿枪指着的人瞬间吓得晕倒了过去,穆言浑身一震,有些耳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枪,吓得整个人战栗了起来。
这些人不是军人,是雇佣兵或是恐怖分子。
后座传来尖叫,哭声和尖叫此起彼伏,车厢瞬间陷入了混乱。
A国军事水平很高,并非恐怖分子常见的出没范围,这些出生在和平区域的旅客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碰上恐怖分子,吓得都懵了,就这么被恐怖分子尽数控制了起来。
司机被驱赶到了后面,其中一个绑匪把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人质们被驱赶着下了车,推搡着被集中关押了起来。几个绑匪走到等在那里的绑匪头子面前,低声汇报着什么。
带头的绑匪坐在轮椅上,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混血面孔。眉骨深,鼻梁高挺,眼神冷峻而从容。和其他人不同,他手指握枪的地方只有薄薄一层茧,看起来并非是专业的雇佣兵。
如果贺繁在这里,他绝对能认出来,这是他的好四哥谢戎。
穆言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他和其他人一起蜷缩着蹲在墙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接的酒店要多久才能发现他们没有如期抵达然后报警,警方又要多久才能赶到这里。
这一大巴车的人有的来自A国,有的来自国内,不同身份,不同行业,如果是为了挟持某个特定的人,应该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无关的人绑得越多,对于他们的计划阻碍越大。
可能是为了向他们的家人索要赎金,也可能绑架更多的人是制造足够的恐慌,好威胁政府或者军方答应他们的要求。
不管是哪一种,人质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更有价值,应该不会轻易撕票。
他不会死在这里的,穆言深吸了一口气,他还要回去见妈妈。
他不会死在这里的。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为首的绑匪推着轮椅来到其中一个人质面前,然后,一声清脆的,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厂里响了起来。
。。。。。。。。。有人想要用手机发短信报警,被绑匪发现了。
隔得太远,穆言无法看清那个人质的脸,但是绑匪夺手机的时候,他好像用力挣扎了一下,应该是个青壮年的男性beta或者alpha。
为首绑匪身后的属下低头看了那个人质一眼,然后一脚重重地踩住他的手腕:“想要报警?”
穆言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个人质惨叫了一声,重重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起来。
下车的时候他和沃尔什走散了,刚刚的那声惨叫,似乎有点像是沃尔什的声音。
沃尔什年轻,心理素质好,还打跆拳道,有反抗能力,这很可能。。。。。。。是他会做的事。
“把信号屏蔽器关了。”为首的绑匪吩咐手下。
手下有些疑虑,首领瞥了他一眼,他马上就从善如流地去办了。
为首的绑匪弯下腰,从地上拾起的那个想要报警的人质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开,拨出了一长串号码。
“滴——滴——”
大约只过了三秒,对面很快接通了,首领开启了免提,对面清晰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您好,海军陆战队南方基地,请说明事由。”
“找谢琛上校,现在。”他几乎一字一顿,语气平静却阴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请问您找的是哪个部门?如果需要联系具体军官,请通过内部专线,您无权使用此渠道。。。。。。。”
“为什么,谁规定的?”为首的绑匪平静地又问了一声。
“你是谁,”接线员终于有点紧张了起来,“为什么知道海军陆战队的内线。。。。。。。。。”
砰!
枪声毫无预警地响起,那个试图报警的人质仰头倒下,血从额头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尖叫声四起,人群如同被撕裂般炸开,但又很快被几名武装人员粗暴镇压。
“都不许给我吵!谁吵谁跟这个卷毛一个下场!”
卷毛。。。。。。。。
心脏又开始不舒服了,穆言强撑着挤到人群前面,看清了死者的脸。
金色卷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额头上有一个突兀的血洞。
年轻的alpha倒在地上,面上满是惊恐,肌肉紧绷着,仿佛还想发出死前的最后一声求救。
刚刚还在跟他谈笑的人马上就成了地上冰凉的尸体,穆言几乎浑身冰凉。
穆言捂着胸口,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为首的绑匪依然举着正在通话的手机,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再说一遍,让谢琛接电话。”
这一次,对面终于沉默了两秒,很快就有了答复。
“请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