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霍白喉,她陷入了沉思。
装醉。。。。。。莫非?酒壮怂人胆?可应大夫见了,第一时间会责怪她喝酒伤身吧。。。。。。刚念叨应大夫,踏出无忧酒馆的瞬间,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怀疑自己産生了幻觉,揉眼的功夫,那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眼前。
这回看清了,真的是应大夫。
她立时站直了身,没甚底气道:“你怎麽来了?”
“我不来,你是想在这喝到天亮吗?”应见画没好气道。
她刚想说自己没喝多少,想起霍白的嘱托,心虚地改了口:“嗯。。。。。。我喝醉了。”
“肯定是醉糊涂了。不然阿墨怎麽回来接我,他正生我气呢。”
应见画一噎,试图把她扯走,奈何剑修使了小心思,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他无奈,竖起一根手指:“看得清吗?这是几?”
她挤了挤眼,学着霍白做出醉眼迷离的样子:“阿墨。”
应见画皱眉:“我没让你喊人,我问你这是几?”他又竖起一根手指,加起来总共是两根,被杜知津一把捉住。
她:“一个是生气的阿墨,一个是不生气的阿墨,你是哪个?”
应见画:“。。。。。。生气的。”
她摇摇头,撒开手抱着两把剑,赖在地上不走了:“我要不生气的阿墨来接我。”
应见画气笑了:“那你等着吧。”说罢气冲冲地向前走了两步,走出一段距离後忍不住回头看,见她还呆呆地留在原地,心头闪过一丝不忍。
两人保持距离僵持了一会,终究是他先沉不住气,抿着唇走回她身旁,僵硬地拽了拽。
第一下,没拽动。
他磨了磨後槽牙,第一次痛恨她的剑修身份。
和凡人的差距怎麽这麽大?
片刻後,他叹息道:“现在是不生气的阿墨。”
“果真?”闻言,她“噌”地从地上站起来,主动拉起他的手,笑道,“那我们回家。”
应见画张了张嘴,想再阴阳怪气一句,瞥到她琉璃般剔透的眸子,又什麽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其实,是关心他的。
解决了一桩心事,杜知津步伐轻快,捉摸着明天一定要上门向霍白道谢。
而被她牵了一路手的应见画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即将到达客栈门口,她晃了晃神,问他:“对了阿墨,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无忧酒馆的?”
应见画思绪回拢,下意识回答:“绛尾告诉我的。”
语毕,他先是动作一僵,继而悄悄用馀光瞟她的表情。
既然提到了绛尾,她会不会。。。。。。
然而,杜知津只是轻飘飘应了一声,仿佛根本没想起绛尾这只妖。
陡然揪紧的心重新放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在意,只是不愿她的注意力都被夺了去。
“你。。。。。。要不要喝醒酒汤?我去给你熬一碗。”
“好呀。”她弯了眼角。
两人步入灯火通明的房间,一双影子没入屋内。
于是无人看到,阴影处久久注视的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