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起码还是三个字,自我介绍的时候不用念叠词了。
那边,醒来不久的时洱终于找到一位疑似认识他的人,忙问:“为什麽。我在这。”
杜知津戳戳时衣,示意她来解释。时衣脑子活络,片刻就想好了说辞。
他们是一对双生子,上京寻亲,结果前夜皇宫内乱,两人被战火波及,时洱受了重伤,脑袋磕在石头上失忆了。
“。。。。。。如今想来,那个自诩能帮我们找到父母的人未必可靠,还是尽早离京为好。”时洱听时衣的话听习惯了,现在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本能还在,下意识点头答应。但紧接着,他的目光越过时衣和窗户,落在对面的杜知津身上。
“我貌似。认识你。”
杜知津闻言一怔。
她没想到时洱忘记了名字都没有忘记她,内心五味杂陈。
半晌,她道:“嗯,我们是朋友。”
时洱紧紧盯着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想。可无论他怎麽回忆,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朋友。。。。。。只是朋友吗?
他张了张嘴,喉咙中冒出一个词:“剑穗。”
在场人皆是一愣。毕竟除了杜知津,这还是其他人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三个字以外的回答,应见画不由地多看他一眼。
千防万防。
杜知津当然知道他说的剑穗是哪根,但当时走得太匆忙,只顾得上把浑身是血的人救出来,其它东西一概落在亚城。即便现在回去找,也一定找不到了。
对此,她感到万分愧疚:“抱歉。”
时洱垂下头,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怅然。仿佛,他早就知道那根剑穗会断掉。
就好像他和她之间。
说话间,伴竹跑进来,道:“马车准备好了。”
时衣猛地擡头,袖中紧紧捏着身份文书,生怕松手了自己来之不易的普通人生就会不翼而飞。
应见画没说话,他看向杜知津,杜知津看向时洱。
时洱愕然:“现在走?”
她道:“你想多休养一阵也可以,我会保你们周全。”
他望向杜知津身边的应见画,两道目光交汇,他还有什麽不明白。
“不用了。时衣姐。我们走。”
继续留下来,也只能是朋友。
时洱大病初愈,时衣主动接过赶车的活计。两人都没带行李,应见画临时凑了些衣裳吃食给他们,一切从简。
一辆朴素的马车从建昌侯府侧门缓缓驶出。城中家家素缟,无人注意到他们。
杜知津丶应见画和赵终乾都来送行。
赵终乾对这两位曾经的锦衣卫十分好奇,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攀谈,如今终于得见,却是最後一面。
他不禁感慨:“今朝此为别,何处还相遇。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
经他提醒,杜知津道:“哦对了,我和阿墨不日便会啓程离京。”
赵终乾一惊,慌了:“怎麽这麽快?不多留些时日?”
她摇头:“兰花妖已除,还待在京城做什麽?”
他想说就当为了他,馀光瞥到一旁静默不语的应见画,顿时把话咽了回去。
是啊,师姐她早有了心悦之人。
那个人不是他。
他没了再劝的心思,只道建昌侯府随时欢迎他们再来。杜知津点点头,提前向他道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