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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第5章

早上5点白墨阳自然醒来，屋内一片漆黑，白墨阳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回忆。

昨晚和奇灼温馨相处的氛围太好，舍不得离开，大脑犯懒，甚至在爷爷那里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现在後知後觉，不打招呼的做法实在欠妥当。

这样的行为一定是触碰到了爷爷的底线，责罚不可避免，只希望早点回去能补救一些。

白墨阳起身，打开床头的橘黄色柔光灯，看着睡在一旁的奇灼，奇灼的肤色比正常人白很多，即使睡着了，脸上也没有晕红，锐利的五官在睡着以後也没有柔和下来，像是欧美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吸血鬼公爵优雅高贵，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就足够惹人眼球，忍不住靠近。

他自己也不例外，亲近奇灼是本能所驱。

白墨阳想，如果奇灼真的是吸血鬼，那他绝对是第一个走上祭台献祭的人类，他自愿提供新鲜的血液给奇灼，只求获得一个短暂的拥抱和亲吻。

手指在奇灼的脸上轻轻碰了碰，力道不敢太重，害怕惊扰熟睡的人。和奇灼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了解奇灼的睡觉习惯，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白墨阳还是不愿意冒险，昨晚奇灼陪着他，很晚才睡。

看着睡得沉稳的爱人，没有人愿意在清晨离开温柔乡，尤其昨晚的奇灼简直温柔的溺死人，白墨阳也不愿意。昨晚已经感性上头一回，他都无法预判现实的惩罚是什麽，今天要是再犯，白墨阳无法想象後果。

人总是要花大部分时间活在现实里，这样才不会出问题。

白墨阳在奇灼额上留下一个早安吻，放轻动作下床。

回到白家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白墨阳刚进门就碰到了奇灼的父亲奇肃，也是他的大学老师和研究生导师。

昨天见面，白墨阳的注意力都放在奇灼身上，都没怎麽和老师交流。而且依照他和奇灼的关系，奇肃在他这里也不仅仅只是老师了，或许如果有奇迹降临的话，他会和奇灼一起喊他父亲。

白墨阳快走几步，走到奇肃身边，询问道：“老师，怎麽起的这麽早？”

奇肃有点近视，等白墨阳走近了，才看清。笑着说道：“原来是墨阳啊，我老远看着有个人，没猜到是你。人老了觉少，出门锻炼一下。”

奇肃又拍拍白墨阳的胳膊，“昨天谢谢你送奇灼去医院，还照顾了他一晚上。”

“什，什麽？”白墨阳惊讶，一头雾水。

“奇灼已经告诉我了，说他昨天偏头疼发作，是你送他去医院的，还说你手机没电了，让我去和你爷爷解释一下。”

“这小子半夜两点钟给我消息，我早上起来才看到，出门的时候碰到你爷爷，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麻烦你照顾那个臭小子了。也不知道他这娇气身体是随了谁，我和你师母身体都好，他看着一副高高大大的样子，结果年纪轻轻的，就染上了这老年人的毛病。”

寥寥几句，白墨阳已知原委，知道这是奇灼在让老师帮他在爷爷面前圆谎。

细节总是戳人心，明明昨天下午他们还在吵架。

奇灼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平时表现的多冷漠无情，但骨子里总是良善的。永远是那个在他落魄脆弱时，挺身而出，并且毫不吝啬送他拥抱的人。

和奇灼的善良相比，白墨阳越发厌恶自己了，奇灼原本不该过这样的人生。

那场对他来说是寻到救赎的意外惊喜，对奇灼来说就是飞来横祸。

而他因为自私至今还将人扣在身边。

“墨阳，墨阳”奇肃伸手在白墨阳面前晃了晃。

奇灼回神，看到那张和奇灼相似的面孔，此刻担忧地看着自己，愧疚感更甚。

奇肃对他如师如父，而他又是怎麽回馈他的呢，把他满18岁的儿子变成同性恋。

奇灼觉得自己挺忘恩负义的。

“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走神了。”

“都怪那个臭小子，看你眼下的乌青，昨天没睡好吧。今天还这麽早起，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一会和你爷爷解释一下，让你补个觉。不过昨天确实谢谢你了，也不知道臭小子是不是又忘了出去戴帽子，他的那个偏头疼发作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唉，我和他妈找了好多医生，怎麽都没办法根治，医生的建议也都是大同小异，不要凉着丶不要热着丶不要吃刺激性食物丶不要情绪化刺激大脑……，你说说，这些注意事项，是个人就不能无欲无求，尤其是他这个年龄。每次看他疼到脸色煞白，在医院吊针，我就心疼啊。”

“奇灼是我和他妈老来得子的宝贝，这些痛苦我和他妈都愿意替他担着，怎麽就偏偏是他呢。”

意识到自己说太多，奇肃道歉道：“哈哈，对不起啊，墨阳，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年纪大了，情绪一上来就容易说多，行了，你赶紧去休息。”

奇肃摆摆手就要走。

奇灼有偏头疼他知道，但这麽严重白墨阳今天才知道。白墨阳拉住眼前的衣袖，喊道：“等等，老师，”

奇肃回头，“怎麽了？还有事？”

奇灼用混乱的大脑构思了一下措辞，道：“我们家有个脑科医生世交，奇灼的偏头疼很严重的话，我可以请他帮忙看看。”

“真的吗？”

白墨阳看到奇肃平淡的目光在听到他的话以後，瞬间亮了，脸上的表情都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