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我做什麽都错,做什麽都错。”
“我失去奇灼了,也吓到你了,他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你也害怕我,我该怎麽办呢?”
“我要怎麽办?他拉了另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我要怎麽办?”
“好想死掉啊”
白墨阳闭上眼,静静感受身体不同部位的痛苦。
其实都是可以忍受的痛苦,比起失去奇灼的绝望,这些身体上的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
就这样死掉就好了。
嗅嗅像是感知到了白墨阳的情绪,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在白墨阳露出的手背上不停地舔着,安慰痛苦伤心的人。
白墨阳伸手将嗅嗅抱进怀里,想要从身边这唯一活着的生命中汲取些许热量。
他真的好冷。
他生命里的热量都是奇灼供给的,可现在消失了,他像是又回到那个被囚禁黑暗冰冷的房子里。
白墨阳就这麽蜷缩着在地上躺了一夜,这一夜他脑海闪过好多过往的画面,有他和奇灼丶有奇灼和谭雨丶有他和白敬业,大脑里有好多好多人。
那些画面是虚幻和现实的交织,到最後白墨阳已经分不出真假。
回忆总是握不住,明明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明明之前也亲自经历过,可回忆的多了,白墨阳也分不清虚实。
如果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为什麽现在只在脑海中留有一片虚幻呢?为什麽他抓不住呢?
经常会陷入这种困惑中,白墨阳只能留下更多的证据,去向自己证明留在脑海里的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没有东西能证明奇灼和谭雨真的在一起了,那是他太害怕失去奇灼而幻想出来的东西。
对,是他幻想出来的东西。
他现在要去奇灼楼下等人,自从加拿大後,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奇灼了。
天还未大亮,白墨阳将自己收拾整齐,穿了奇灼买给他的情侣服,他没穿自己的,而是穿了奇灼的那件。
白墨阳给嗅嗅添上猫粮,又抚摸了几下嗅嗅柔软丝滑的皮毛。
“嗅嗅,我帮你把你爸爸找回来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想象着画面,白墨阳嘴角就露出了笑。
车开到奇灼家楼下,太阳才探出头来。
白墨阳坐在驾驶座上,一直盯着属于奇灼家里的那扇窗户,害怕错过什麽,白墨阳连眼睛都很少眨。
昨天又哭又熬夜,眼睛干涩到疼痛,生理性的想要闭眼休息,白墨阳硬撑着,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状态看上去可怖。
没等太久,七点的时候,奇灼穿着一身运动服下了楼。
见到人,白墨阳迅速推开车门,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奇灼面前,将人抱住,整个人都埋在奇灼的怀里,病态地嗅着奇灼身上的味道,想要借此确定些什麽。
奇灼早上还没睡醒,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怀里,揽着他腰的那双手,紧紧箍着自己,有疼痛感袭来。
奇灼低头看着白墨阳黝黑的发旋,能感知到白墨阳的痛苦,奇灼下意识就要摸摸头安抚,想到自己的计划,狠了狠心将擡起的手又收回。
周末小区里没什麽人,但也偶尔会有一两个晨练的大爷大妈经过,每个人看到他们都露出异样的眼神。
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奇灼推白墨阳,让他松开,白墨阳却只抱的更紧。
“白墨阳,松手,我不想被人看热闹。”
“白墨阳,说话。”
连问了几句,白墨阳都闷着不吭声。
害怕伤到白墨阳,奇灼一直没有采取强制措施,让白墨阳松手。
可现在有人在拿手机拍照,害怕白墨阳被有心人发到网上,奇灼无法,伸手就要强力掰开白墨阳抱在自己腰上的手。
力量悬殊,白墨阳根本拗不过奇灼,却死命咬牙坚持,和奇灼较着劲,手牢牢地贴在奇灼身上,一刻不放松。
奇灼盯着白墨阳的头顶看了片刻,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