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料对面的人根本不接招,你的那点心思透明的就像灰尘,小的不值一提……
在萧禾城不曾归家的一夜後,原顺妥协了,他辞掉了好不容易面试上的工作,仅仅因为他不想失去萧禾城。
萧禾城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一笑,“宝贝,乖。”
他笑得像宠溺,像看一件私有物,又像毫不在意。
原顺不知道是什麽。
那天萧禾城带着原顺去逛街,开车路过一个市场的时候,他看到路边卖信鸽的摊子。
“等……等一下,停车。”
萧禾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原顺急匆匆的跑下去,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装在笼子里的信鸽。
萧禾城重新发动了车子,不在意的说:“喜欢?”
“嗯,我想养它。”原顺看着腿上的笼子,语气带着兴奋。
“你喜欢就养。”他的声音淡淡的。
萧禾城不会问他为什麽喜欢,他在这种事上从来不会过问太多,对他来说原顺就像小孩子,只要宠着就好。
原顺很上心这只信鸽,给他网购了很多吃的,甚至购置了一个大的笼子让它住的舒心。
关押信鸽的笼子结构很有意思,这种笼子只进不出,只有等着养鸽人打开笼子,它才能再次展翅飞翔。
而信鸽与原鸽(野鸽子)不同,它们虽然缺乏安全感,但是总会飞回来。
原顺试过打开笼子和窗户,即便这样信鸽也并没有丢失,它义无反顾的向着蓝天飞去,却在盘旋了几圈後,又准时飞了回来。
原顺不理解为什麽信鸽会回来,直到去接喝醉了的萧禾城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嫂子……来接禾城啊。”
“嗯,他打电话让我过来。”原顺看到萧禾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
他的朋友喝多了,絮絮叨叨的说着什麽。
“禾城以前啊,性格那叫一个戾气重啊,打起人来可是……那个。”
“他刚出柜那会儿,是因为谈恋爱被发现了,为了……那个人,跟家里直接摊牌,就那麽离家出走了。”
“……”
“不过他有本事,现在根本没人能干涉他,嘿嘿,嫂子你可是赶上好时候了……”
萧禾城的朋友说话续续断断,还没说完倒头就醉了,留下呆愣的原顺。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窥探到萧禾城的过往。
那是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萧禾城。
原来不在人前吸烟,是因为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那个人不喜欢烟味……
原来会做饭,是在离家出走和对方一起经历过困苦的那段时间学会的……
原来性格温和,是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分手後养成的……
那些他生命经历里的觉醒和断裂,是原顺这辈子都无法捕捉的流云。
他恍然原来他成了那只信鸽,而萧禾城就是那个笼子……
任凭他如何努力都触碰不到蓝天,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作为原鸽的野性,失去了展翅飞翔的勇气。
他把萧禾城当作了他的家。
可是这个家原来到处都是别人的痕迹,那麽他爱的到底是萧禾城,还是被别人改变後的习惯呢?
原顺照例接萧禾城回家,给他擦拭手脚,换好睡衣。
他从衣柜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在床边看着萧禾城,直到对方醒来。
“萧禾城,我们分手吧。”
“为什麽?”萧禾城的声音有些宿醉後的沙哑。
“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萧禾城到了这个年纪早就没有什麽能力去经历爱情了,但他确实是喜欢原顺的。
或者喜欢他的年轻,喜欢他的热情,喜欢他的肉体……
原顺摇摇头。
“原顺,我喜欢你还不够吗?”
“萧禾城,不是不够,而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