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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亲亲啦（第1页）

第19章亲亲啦

雨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黑瞎子靠在床头翻旧照片，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那个模糊的拥抱——是很多年前在草原拍的，他搂着张起灵的肩，对方虽然面无表情，嘴角却微微翘着。

身边的人动了动。张起灵侧躺着，背对着他，呼吸很轻，像是没睡着。黑瞎子放下手机，借着月光看他的背影，心里有点痒，像被猫爪挠了似的。

他想凑过去，抱抱他，或者……亲一下他的发顶。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可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

张起灵失忆了。现在的他，对自己只有模糊的依赖，没有过去的熟稔。那点藏在骨子里的亲近，像被锁在了记忆的保险柜里，密码还没找到。

黑瞎子叹了口气，收回手，假装翻照片，眼角馀光却一直瞟着那个背影。

忽然，张起灵翻身坐了起来。

黑瞎子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醒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黑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像盛着半融化的雪。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麽，最终却只是往床边挪了挪，拉开了点距离。

“怎麽了？”黑瞎子的心沉了沉，“还在生气？”

张起灵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头边的狼牙吊坠，忽然低声说：“你……靠太近了。”

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像只被逼近墙角的小兽。

黑瞎子愣了愣，随即笑了，往床边挪了挪，故意拉开半米远：“这样够远了吧？”

张起灵没应声，却悄悄松了口气，肩膀的线条柔和了些。他低头看着吊坠，忽然伸手碰了碰黑瞎子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昨天被攥出的红痕。

“疼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点茫然的关切。

“不疼。”黑瞎子捉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掌心，软得像团云，“你要是想碰，随时都能碰。”

张起灵的手僵了僵，想抽回去，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能看到黑瞎子指节上的薄茧，和张起灵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空气忽然变得黏糊起来，像梅雨季没干的被褥。黑瞎子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响，震得耳膜发疼。他往前倾了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额头。

“哑巴张，”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能抱抱你吗？”

张起灵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被惊到的鹿。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睫毛抖得厉害，像停着只受惊的蝶。

黑瞎子的心跳更快了。他慢慢靠近，手臂试探着环住对方的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的瓷。

张起灵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都在抗拒，却没有推开他。

“别怕。”黑瞎子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点滚烫的温度，“就抱一下，一下就好。”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不是害怕，更像……紧张。像个不知道该怎麽回应亲近的孩子，手足无措，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抱了很久，久到黑瞎子的胳膊都麻了，才慢慢松开。他看着张起灵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想凑过去亲一下，刚要动，对方却猛地退开，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我丶我去喝水。”张起灵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关门声大得像在掩饰什麽。

黑瞎子坐在床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忽然低笑出声。

傻哑巴。

明明也没那麽抗拒，偏偏装得像只炸毛的猫。

卫生间里传来拧水龙头的声音，很久都没停。黑瞎子靠在床头，听着那水声，心里的痒变成了甜，像含了颗没化的糖。

没关系。

他不急。

等张起灵慢慢记起来，等他不再害怕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等他愿意主动凑过来，哪怕只是轻轻碰一下衣角……

到那时，再把攒了这麽久的拥抱和亲吻，一次性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