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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味（第1页）

第38章年味

杭州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夜之间就飘起了雪。黑瞎子被冻醒时，发现张起灵不在身边，披了件外套往院里走，就见那人站在老槐树下，仰着头看雪花落下来，肩头已经积了层薄白。

“大冷天的不睡觉，在这儿看啥？”黑瞎子走过去，把外套披在他身上，顺手拍掉他发梢的雪。

张起灵转过头，睫毛上沾着点雪花，像落了层碎钻：“雪。”他伸手接住一片，看着它在掌心慢慢化掉，“像长白山的。”

黑瞎子笑了，往他手里哈了口气：“这儿的雪可没长白山的冷。走，回屋，我给你煮点姜茶。”

厨房的炉火噼啪响，姜茶的辛辣味混着红糖的甜漫开来。张起灵靠在门框上看黑瞎子忙活，忽然说：“快过年了。”

“可不是嘛。”黑瞎子搅动着锅里的茶，“等会儿去趟超市，买点春联福字，再给鸡米花囤点猫粮。”他顿了顿，侧头看他，“对了，想吃什麽年货？我给你做。”

张起灵想了想：“鸡。”

“又是鸡？”黑瞎子挑眉，“除了鸡就没别的了？”

“可乐鸡翅，红烧鸡，鸡汤……”张起灵数得认真，像是在报菜名。

黑瞎子笑得直摇头：“行，都给你做。再给你炸点丸子，蒸点年糕，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去超市时，人潮汹涌。黑瞎子推着购物车，张起灵跟在旁边，眼神里带着点对周遭的好奇。看见货架上包装花哨的糖果，他伸手拿了袋橘子味的，放进车里——那是黑瞎子爱吃的。

“哟，张爷还知道给我买糖？”黑瞎子打趣他。

张起灵的耳根红了，没说话，又拿了袋奶糖放进车里——那是他自己爱吃的。

结账时，排在前面的老太太看着他们车里的东西，笑着说：“小年轻过年就是热闹，买这麽多好吃的。”

黑瞎子笑了：“给家里那位囤的，他能吃。”

张起灵没反驳，只是把那袋橘子糖往黑瞎子手里塞了塞，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

回到四合院，两人开始贴春联。黑瞎子踩着凳子往门框上贴福字，张起灵在下面扶着凳子，时不时提醒他“歪了”“再往左点”。阳光透过雪层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幅热闹的画。

“贴好了！”黑瞎子跳下来，拍了拍手，“看看，是不是特有年味儿？”

张起灵擡头看着门上的红福字，点了点头：“嗯。”他忽然从兜里摸出个东西，递到黑瞎子面前——是颗用红绳串着的狼牙，比之前那串更亮些。“给你的。”

“哟，新年礼物？”黑瞎子接过来，戴在脖子上，“那我也得回礼。”他从包里翻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戒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瞎”字，“跟你那枚凑一对。”

张起灵看着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刻着麒麟的那枚，忽然笑了，把新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和旧的那枚并排，银亮的光晃得人眼晕。

除夕那天，吴邪和王胖子来了。王胖子拎着只卤好的酱鸭，吴邪抱了箱啤酒，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吃黑瞎子做的可乐鸡翅。

院子里支起了小桌子，菜一盘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王胖子喝得满脸通红，拉着黑瞎子划拳，吴邪则和张起灵聊着天，说年後打算带王胖子去云南看看解雨臣。

“花儿爷在那边种了片茶田，说等开春了让咱们去品茶。”吴邪笑着说，“到时候你们也一起去？”

黑瞎子刚赢了王胖子一杯酒，闻言接话：“去！怎麽不去？正好让哑巴张尝尝那边的鸡，说不定比杭州的好吃。”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黑瞎子碗里夹了个鸡翅，眼神里带着点纵容的笑。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王胖子激动地喊着“新年快乐”，吴邪拿出手机拍照，黑瞎子则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张起灵，”他凑近了些，声音盖过烟花的响，“新年快乐。”

张起灵看着他，眼里落满了烟花的光，亮得惊人。“新年快乐，瞎。”他说，然後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像落下的雪花，轻得却让人心里发烫。

烟花还在继续，照亮了四合院的青砖地，照亮了门上的红福字，也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黑瞎子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年味儿——有朋友在，有爱人在，有满桌的菜，有说不完的话。

未来还有很多个年要一起过，还有很多场雪要一起看，还有很多句“新年快乐”要对彼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