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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暗流（第1页）

第50章暗流

进山的路比预想中难走，灌木丛生，碎石遍地。吴邪走在最前面开路，解雨臣紧随其後，偶尔在他被藤蔓绊住时伸手扶一把，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又默契地加快脚步，假装什麽都没发生。

黑瞎子跟在後面，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跟张起灵咬耳朵：“你看你看，手都牵上了，还装纯情。”

张起灵拨开挡路的树枝，淡淡道：“他们高兴就好。”

“我也高兴啊，”黑瞎子笑得不怀好意，“等他们真成了，我就找花儿爷要双倍份子钱，就说‘早知道你俩有一腿，当初那五百块哪够’。”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伸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避开一根低垂的树枝。黑瞎子顺势往他身上靠，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说真的，你觉不觉得小天真看花儿爷的眼神，跟我看你似的？”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黑瞎子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狡黠和认真。他忽然擡手，捏了捏黑瞎子的脸：“不像。”

“怎麽不像？”黑瞎子不服气。

“你更吵。”张起灵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黑瞎子愣了愣，随即笑出声——这闷油瓶，夸人都这麽拐弯抹角。

走到一处陡坡时，吴邪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解雨臣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了上来。吴邪的後背撞在解雨臣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谢丶谢谢小花。”吴邪连忙站稳，想松开手，却被握得更紧。

解雨臣的声音有点哑：“小心点。”他低头，目光落在吴邪泛红的耳尖上，顿了顿，才慢慢松开手。

这一幕被身後的王胖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凑到黑瞎子身边，压低声音：“我说啥来着？这俩绝对有事！”

黑瞎子挑眉：“要不咱打个赌？赌他们今晚露营时会不会偷偷说话。”

“赌就赌！”王胖子拍胸脯，“我赌五十块，他们肯定会！”

“我赌一百，”黑瞎子笑得像只狐狸，“他们不止说话，还得靠在一起看星星。”

张起灵听着他们的赌约，没说话，只是往吴邪和解雨臣的方向看了一眼。吴邪正低头踢着石子，解雨臣则假装看风景，两人的距离却比刚才近了半尺，像有根无形的线把他们拴在一起。

傍晚扎营时，黑瞎子故意把自己和张起灵的帐篷扎在吴邪和解雨臣旁边，美其名曰“互相照应”，实则想偷听墙角。王胖子也跟着凑热闹，把帐篷扎在另一边，竖着耳朵等动静。

可直到夜深，旁边的帐篷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帐篷的沙沙声。王胖子打了个哈欠，嘀咕道：“看来是我输了。”

黑瞎子却不死心，扒着帐篷缝往外看。月光下，他看见吴邪和解雨臣坐在火堆旁，手里都拿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火星。没人说话，却谁也没回帐篷，就那麽静静地坐着，影子在火光里交叠在一起，像幅安静的画。

“你看，”黑瞎子碰了碰身边的张起灵，“不用说话，就这样也挺好。”

张起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黑瞎子的手在外面摸爬滚打了一天，有点凉，他用自己的掌心焐着，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虎口处的薄茧。

“嗯。”张起灵的声音很轻，“挺好。”

远处的火堆渐渐熄灭，吴邪和解雨臣终于起身，并肩往帐篷走。经过黑瞎子他们的帐篷时，吴邪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解雨臣立刻伸手扶住他，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小心。”解雨臣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知道了。”吴邪的声音带着点笑。

帐篷里的黑瞎子和王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王胖子默默掏出一百块，塞给黑瞎子，嘴里嘟囔着：“算你赢了，这俩闷骚。”

黑瞎子接过钱，笑得得意，转头却看见张起灵已经躺下了，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哑巴张，你说他们明天会不会手牵手走路？”

张起灵没睁眼，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腾出半个人的位置。“睡觉。”

黑瞎子笑了，乖乖躺下，把脑袋搁在对方胸口。听着张起灵沉稳的心跳，他忽然觉得，不管是吵吵闹闹的他们，还是安安静静的吴邪和解雨臣，只要身边有那个想靠近的人，就是最好的模样。

夜风穿过树林，带着点草木的清香。黑瞎子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笑。

明天，又有新的热闹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