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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之所向（第1页）

第54章心之所向

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林子，眼前忽然出现一座破败的古寺。残垣断壁上爬满了藤蔓，匾额早已朽烂，只剩下“观音阁”三个字依稀可辨。

“歇会儿吧。”吴邪抹了把汗，往寺里的石墩上坐，“这破地方看着年头不短，说不定有啥宝贝。”

王胖子眼睛一亮，立刻摸出洛阳铲：“胖爷我去探探！”

解雨臣没动，只是站在殿前的残碑旁，指尖拂过上面模糊的刻字。黑瞎子凑过去看了眼，全是些生僻的篆体，比斗里的鬼画符还难认。

“写的啥？诅咒还是藏宝图？”他戳了戳张起灵的胳膊，“你懂不？”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碑文中“长生”二字上，眉头微蹙：“和青铜门有关。”

“又是长生？”黑瞎子嗤笑一声，往他背上靠，“这破玩意儿就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往寺外走：“去那边看看。”

寺後的竹林倒还算茂密，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弯腰从土里挖出个东西——是块小小的玉佩，玉质粗糙，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张”字。

“这是……”黑瞎子接过玉佩，摩挲着上面的刻痕，“你们张家的？”

张起灵点头，声音很轻：“小时候丢的。”

黑瞎子愣了愣，忽然笑了：“这都能找着？合着这古寺还是你家後花园？”

张起灵没反驳，只是看着他手里的玉佩，眼底闪过些复杂的情绪。黑瞎子看懂了，那是释然，是放下——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被背负的使命，好像都随着这块玉佩的出现，找到了归宿。

“收着吧。”黑瞎子把玉佩塞进他手心，握紧，“以後就是咱的了，谁也抢不走。”

张起灵的手指动了动，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暖。

竹林深处传来王胖子的嚷嚷声，大概是挖到了什麽不值钱的玩意儿。吴邪和解雨臣的笑声远远飘过来，混着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像首热闹的歌。

“你看，”黑瞎子靠在张起灵肩上，“没长生，没秘密，不也挺好？”

张起灵侧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像透明的。“嗯，”他说，“有你就好。”

黑瞎子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贫嘴，就被他按住後颈，吻了下来。

这吻很轻，带着点竹叶的清香，像春雨落在湖面，漾起圈圈涟漪。黑瞎子闭上眼睛，擡手搂住他的脖子，任由那温柔漫过四肢百骸，把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远处的古寺，残破的石碑，模糊的刻字，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唇齿间的温度，掌心相握的力度，身边人的呼吸，清晰得像刻在骨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他的，眼底的光比阳光还亮。“瞎，”他低声说，“回家吧。”

“回哪个家？”黑瞎子笑，眼角有点湿。

“我们的家。”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四合院，鸡米花，青椒肉丝炒饭……都在等我们。”

黑瞎子笑出声，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好，回家。”

风穿过竹林，带着远处的人声和近处的心跳，温柔得不像话。黑瞎子忽然觉得，所谓的终极，从来都不在青铜门後，不在古寺残碑里，而在身边这个人的眼睛里，在他们交握的手心里，在那句“回家吧”里。

收拾东西时，黑瞎子把那块刻着“张”字的玉佩挂在脖子上，和狼牙串在一起，晃悠悠地贴着胸口。张起灵看了眼，没说话，只是往他包里多塞了块压缩饼干。

下山的路走得很顺，王胖子还在念叨他挖到的“宝贝”，吴邪和解雨臣并肩走在前面，偶尔低声说句话，笑得温柔。黑瞎子和张起灵走在最後，手牵着手，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像解不开的结。

黑瞎子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不是斗里的墓道，不是雪山的险峰，而是能和他一起，从晨光走到暮色，从喧嚣走到安宁。

这样，就很好

真的，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