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日常甜蜜
江南的秋来得清爽,葡萄架上挂满了紫莹莹的果实,被阳光照得像一串串玛瑙。黑瞎子坐在藤椅上,看着张起灵踮脚摘葡萄,忽然觉得这人连干活的样子都透着股招人疼的劲儿——宽肩窄腰被白衬衫绷得紧实,小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轻轻起伏,看得他心里有点发痒。
“够不着就搬梯子,逞什麽能。”黑瞎子嘴上吐槽,身体却诚实地站起来,走到他身後,伸手就够到了最高处那串最紫的,“拿着,瞎子我比你高。”
张起灵接过葡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耳尖却悄悄红了。黑瞎子看得好笑,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呼吸落在他颈窝:“怎麽?还怕我吃了你?”
张起灵没说话,转身往厨房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些。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闷油瓶,还是这麽不经逗。
中午吃葡萄时,张起灵把剥好的果肉递到黑瞎子嘴边,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黑瞎子张嘴接住,故意咬了咬他的指尖,看着他瞬间泛红的耳根,心里的那点“上下”之争的执念,忽然就淡了。
其实他也明白,张起灵的坚持从来不是霸道,是刻在骨子里的疼惜。就像现在,明明自己也爱吃甜,却把最紫最甜的都剥给他;明明昨晚被他“折腾”得後腰还泛着酸,却半句怨言没有,只想着怎麽哄他开心。
“喂,哑巴张。”黑瞎子咽下葡萄,忽然开口,“晚上……还是你来吧。”
张起灵剥葡萄的手顿了顿,擡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像是没听懂。
“看什麽看?”黑瞎子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瞎子我……今天想歇会儿。”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觉得没必要再较劲,假的是他根本不累,只是想让张起灵安心——这人总把他的腰挂在心上,与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顺着他的意。
张起灵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星火。他没说话,只是剥了颗最大的葡萄,喂到黑瞎子嘴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黑瞎子心里一暖,张嘴咬住葡萄,连带着他的指尖也轻轻含了一下。张起灵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瞬间红透了,却没躲开,只是低头继续剥葡萄,嘴角却悄悄扬起个浅浅的弧度。
下午吴邪来了,还带来了新出版的画册。三人坐在院子里翻画册,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书页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你俩这日子过得,比我还像退休老干部。”吴邪看着黑瞎子靠在张起灵肩上,张起灵替他翻书页的样子,忍不住感慨,“以前谁能想到,南瞎北哑能窝在江南的小院里看画册啊。”
黑瞎子挑眉:“怎麽?羡慕?羡慕你也找一个去。”
吴邪笑了:“我可没这福气。对了,胖爷说下周来,让你俩准备点好酒。”
“他来就来,还想喝好酒?”黑瞎子撇嘴,“给他喝二锅头就不错了。”
张起灵却在旁边点头:“备酒。”
黑瞎子看着他,无奈地笑了——这人总是这样,对朋友向来比对自己大方。
吴邪走後,黑瞎子靠在藤椅上打盹,张起灵坐在旁边,给他扇着蒲扇。风很轻,带着葡萄的甜香,吹得人心里发懒。黑瞎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正盯着他的腰看,眼神里带着点担心。
“看什麽呢?”黑瞎子伸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摸吧,摸够了就知道没断。”
张起灵的脸有点红,却还是乖乖地按了按,指尖的力道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温柔。“不疼了?”
“早不疼了。”黑瞎子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倒是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眼底都青了。”
张起灵摇摇头,往他身边凑了凑,把头靠在他肩上:“不累。”
黑瞎子笑了,搂住他的肩膀:“傻样。”
其实他知道,张起灵昨晚肯定没睡踏实。这人总这样,要麽执拗得像块石头,要麽就温柔得不像话,把所有的在意都藏在细枝末节里,等着他一点点去发现。
傍晚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敲在屋檐上,像首温柔的曲子。黑瞎子和张起灵坐在窗边,看着雨丝斜斜地织在池塘里,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哑巴张,”黑瞎子忽然开口,“你说咱以後就这样,好不好?”
张起灵转头看他,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墨:“好。”
“那你得答应我,以後不许再瞎操心。”黑瞎子捏了捏他的脸,“我没那麽娇气,真疼了会说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颈窝:“嗯。”
黑瞎子抱着他,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觉得,那些关于“上下”的争执,不过是情到深处的小波澜。真正重要的,是此刻身边有这个人,是雨打芭蕉的温柔,是岁月安稳的踏实,是他们能一起,把往後的日子,过成彼此最舒服的样子。
夜里躺在床上,张起灵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麽珍宝。黑瞎子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被他疼着,被他护着,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上,其实比什麽都来得珍贵。
他伸手,搂住张起灵的腰,在他胸口亲了一下:“晚安,哑巴张。”
张起灵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闷闷的:“晚安。”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在窗棂上,像在为这对相拥而眠的人,唱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黑瞎子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知道,以後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小争执,但那又怎麽样呢?
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只要彼此的心意不变,就能把所有的较劲,都过成藏在妥协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