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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白（第1页）

第37章小白

在集市…

黑瞎子蹲在花鸟市场的笼子前，看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小家夥正蜷在角落舔爪子，蓬松的尾巴像团云，毛尖沾着点木屑，擡眼时瞳仁是剔透的琥珀色，像极了那块玉狐狸尾尖的墨绿晕开了似的。

“就它了。”黑瞎子敲了敲笼子，狐狸警惕地竖了竖耳朵，却没躲，反而歪着头看他，像在打量这戴墨镜的怪人。

老板凑过来笑：“这可是雪狐，通人性着呢，就是认主，旁人碰不得。”

黑瞎子挑眉，付了钱把笼子拎起来，指尖透过栏杆碰了碰狐狸的鼻尖：“正好，我家那位也认主。”

回到茶楼时，张起灵正在後院侍弄向日葵。花盘已经沉甸甸地低着头，他正踮脚给最顶上的那朵系支架，侧脸在夕阳里泛着暖光，像幅没干透的画。

“哑巴张，看我给你带什麽好东西了。”黑瞎子晃了晃手里的笼子，雪狐在里面不安地动了动，发出细弱的呜咽。

张起灵回过头，视线落在笼子上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快步走过来，蹲在笼子前，指尖隔着栏杆轻轻碰了碰狐狸的尾巴，那团绒毛抖了抖，却没躲开。

“喜欢吗？”黑瞎子把笼子打开条缝，雪狐犹豫了一下，竟主动把脑袋探出来，蹭了蹭张起灵的指尖，像在撒娇。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擡头看黑瞎子，黑眸里的光比夕阳还亮，像落满了碎星。他小心翼翼地把狐狸抱出来，小家夥在他怀里乖得不像话，蜷成团白绒球，鼻尖蹭着他的手腕，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给它起个名？”黑瞎子凑过去，刚想摸一把，就被狐狸瞪了一眼，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呜。

张起灵低头笑了，指尖划过狐狸的耳朵：“小白。”

黑瞎子：“好。”

往後的日子，茶楼里多了道新风景。张起灵走到哪儿，小白就跟到哪儿，要麽蜷在他怀里，要麽趴在他脚边，连黑瞎子想凑近都得看狐狸的脸色。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这麽黏？”黑瞎子戳了戳小白的屁股，被小家夥回头咬了口裤腿，虽没用力，却带着点“这是我的人”的警告。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把小白往怀里抱得更紧，低头给它顺毛，指尖划过蓬松的尾巴时，忽然擡头看黑瞎子，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像在说“你看，它跟我亲”。

黑瞎子气笑了，伸手把人连狐一起搂进怀里：“再亲也没我亲，你可是我捡回来的。”

张起灵的耳尖红了红，没反驳，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让小白的尾巴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像条毛茸茸的纽带。

解雨臣来送文件时，正撞见张起灵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小白，腿上摊着本旧相册。黑瞎子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气的小白直往张起灵颈窝里钻，尾巴扫得黑瞎子一脸毛。

“啧啧，这待遇，我都没有。”解雨臣笑着把文件放在桌上，“看来我在这儿，还不如只狐狸。”

张起灵擡头看他，把小白往旁边挪了挪，给解雨臣腾出点位置，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小白不乐意了，往张起灵怀里钻得更紧，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你看，连狐狸都知道防着你。”黑瞎子笑得痞气，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耳朵，“跟你主人一个样，护食。”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相册往黑瞎子面前推了推。照片上是只半大的雪狐，正叼着块鸡肉往镜头前凑，背景是白茫茫的长白山，角落里露出半只黑瞎子的鞋。

“这是……”解雨臣愣住了。

“捡的。”黑瞎子的声音轻了些，“後来放归山林了，没想到还能再遇到只这麽像的。”

夜里睡觉，小白蜷在床头的小窝里，张起灵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往黑瞎子怀里钻。

“怎麽了？”黑瞎子迷迷糊糊地搂紧他，“想小白了？”

张起灵摇摇头，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烫得惊人：“你。”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团火，瞬间点燃了黑瞎子心里的痒。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鼻尖蹭着对方的耳廓：“哑巴～。”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像只终于找到热源的小兽，带着点毛茸茸的急切。小白在窝里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却没打扰，只是往窝里缩了缩，把尾巴盖在脸上。

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交握的手上，和床头那只雪白的狐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