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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真好（第1页）

第43章真好

杭州的雪下了整夜，茶楼的青瓦上积了层薄白，黑瞎子推开窗时，寒气裹着雪粒子扑进来，他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被人拽了回去。张起灵把厚外套往他身上套，指尖划过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冷。”

“这不有你吗？”黑瞎子笑着往他怀里钻，鼻尖蹭过他的围巾，“你比暖气还热。”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围巾往他脖子上又绕了两圈，像捆粽子似的捆住。墨灵从窝里探出头，看了看相拥的两人，又缩回去蜷成球——这场景它早就看惯了，每天清晨都要上演一遍，腻歪得让狐狸牙酸。

解雨臣来的时候，正撞见霍秀秀在院子里堆雪人。她戴着手套，鼻尖冻得通红，手里的胡萝卜往雪人脸上一插，忽然拍手笑：“花儿爷你看，像不像瞎子？”

雪人戴着顶歪歪扭扭的墨镜，嘴角被画得痞气地上扬，还真有几分黑瞎子的影子。解雨臣走过去，把暖手宝塞进她手里：“手都冻红了，进屋去。”

“不嘛，”霍秀秀往他身边靠了靠，呵出的白气落在他围巾上，“等会儿让瞎子自己来看，他肯定气跳脚。”

解雨臣低笑出声，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阳光透过雪层反射过来，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影，日子真好，没有斗里的凶险，没有家族的重担，只有身边人的温度，和手里暖手宝的热。

屋里的炭火盆烧得正旺，黑瞎子抢了张起灵手里的瓜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又往他嘴边递了一颗。张起灵张嘴咬住，指尖却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划，像在说“别抢”。

“哑巴张，”黑瞎子忽然开口，“开春去长白山吧，我带你看雪狐狸。”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光亮，点了点头。墨灵像是听懂了“雪狐狸”，往他怀里钻了钻，尾巴圈住他的手腕，像在说“带上我”。

“也带你去。”张起灵低头，在狐狸头顶亲了口，惹得黑瞎子不满地哼了声，伸手把墨灵拎起来，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放：“去去去，别当电灯泡。”

霍秀秀和解雨臣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你俩这麽大的人了，还跟狐狸较劲。”

“这叫情趣。”黑瞎子挑眉，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不像某些人，谈恋爱都跟做任务似的。”

解雨臣没理他，只是往霍秀秀手里塞了块热年糕：“趁热吃。”

霍秀秀咬了口，甜香混着糯米的软在舌尖化开，她往解雨臣身边靠了靠，把年糕往他嘴边递了递，像在模仿黑瞎子和张起灵的样子。解雨臣的耳尖红了红，张嘴咬住，眼神里的温柔藏不住。

雪停的时候，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雪地镀了层金边。黑瞎子拉着张起灵往後院跑，墨灵跟在他们脚边，踩出一串小小的梅花印。解雨臣和霍秀秀跟在後面，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黑瞎子的手紧紧攥着张起灵的，像怕他被风吹走，而张起灵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是黑瞎子独有的温柔。

“你看他们。”霍秀秀靠在解雨臣肩上，声音很轻，“真好。”

“嗯。”解雨臣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口，“我们也很好。”

是的，他们都很好。

黑瞎子找到了他的光，张起灵找到了他的归宿，解雨臣卸下了重担，霍秀秀守住了她的小花哥哥。还有墨灵，这只叫墨灵的狐狸，成了他们之间最好的纽带，把那些散落的时光，都串成了甜。

夜里的茶楼很静，只有炭火盆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张起灵靠在黑瞎子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像听着什麽安心的鼓点。墨灵蜷在他们脚边，发出浅浅的呼噜声，像在为这宁静的夜晚伴奏。

“哑巴张，”黑瞎子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睡意，“我爱你。”

张起灵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像在回应，又像在说“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交握的手上，和脚边那团雪白的狐狸身上。解雨臣和霍秀秀的房间里，也亮着暖黄的灯，像两颗依偎在一起的星。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只有彼此的温度，和身边人的陪伴，像炭火盆里的火，不炽烈，却足够暖，能焐热漫长的岁月，能照亮往後的日子。

至于那些被遗忘的，被记起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此刻身边的人是对的，手里的温度是真的，而他们知道，往後馀生，都会这样，陪着彼此，把日子过成诗，把岁月酿成甜。

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