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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消除敌意（第1页）

第33章消除敌意

杭州的梅雨季总算过去，阳光把茶楼的木地板晒得发烫。黑瞎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张起灵把解雨臣刚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往旁边推——那动作带着点刻意的“嫌弃”，文件边角都快蹭到地上了。

“哑巴张，”黑瞎子把文件捡起来，往茶几中央放了放，“花儿爷的东西别乱碰，那是他要处理的生意。”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凑了凑，胳膊肘有意无意地撞开黑瞎子离文件太近的手，黑眸里的警惕像没藏好的刺，扎得人心里发乐。

黑瞎子笑了，干脆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跟你说个事。”

张起灵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外套上的纽扣——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像是只有摸着点属于黑瞎子的东西，才能安心。

“花儿爷跟咱们不一样。”黑瞎子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的蝉鸣，“他十五岁就撑起解家，手里的账本比斗里的机关还密，肩上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私设，八岁当家离谱啊，所以换了一个年龄）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像是在努力理解“担子”是什麽。

“就是……很累。”黑瞎子换了个说法，指尖划过他的侧脸，“比你守那扇门还累。他跟我亲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把我当能说上话的人，是……”他想了想，找了个简单的词，“家人。”

张起灵的眉头蹙了蹙，显然没完全明白，但眼神里的冰碴子好像化了点，没刚才那麽冷了。

黑瞎子趁机往他耳边凑了凑，笑得痞气：“再说了，他有喜欢的人，是霍家那丫头，跟你见过的，扎着高马尾，笑起来露虎牙的那个。”

这话像颗小石子，在张起灵心里漾开圈涟漪。他想起那个总爱跟黑瞎子说笑的姑娘，想起她看解雨臣时眼里的光，确实和自己看黑瞎子的眼神不一样。

“真的？”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点没藏好的试探。

“骗你是小狗。”黑瞎子捏了捏他的脸，“前几天花儿爷还偷偷问我，送霍秀秀什麽生日礼物好，紧张得像要下斗似的。”

张起灵没说话，却悄悄松了手，不再抠他的纽扣，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卸下防备的猫。

中午吃饭时，解雨臣端着刚炖好的排骨汤出来，正好撞见张起灵往黑瞎子碗里夹排骨——是块带脆骨的，是黑瞎子最爱吃的部位。而解雨臣的碗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块纯瘦的，没什麽肉。

“偏心也别偏得这麽明显啊。”解雨臣笑着坐下，自己夹了块带脆骨的，“我也爱吃这个。”

张起灵的筷子顿了顿，没像往常那样把解雨臣的筷子拨开，只是默默地又往黑瞎子碗里夹了块，像是在强调“他的更多”。

黑瞎子看得直乐，把自己碗里的脆骨拨了一半给解雨臣：“花儿爷，给。”

解雨臣刚要接，就见张起灵的筷子伸了过来，把那块脆骨又拨回黑瞎子碗里，动作快得像闪电，黑眸里带着点“不准给别人”的固执，却没了之前的敌意。

“行，算你们俩厉害。”解雨臣笑着摇头，自己夹了块别的。

黑瞎子碰了碰张起灵的手背，低声说：“花儿爷是自己人。”

张起灵嚼着排骨，没应声，却往解雨臣的碗里放了块玉米——是汤里炖得最烂的那块，甜得发糯。

解雨臣挑了挑眉，没说话，默默把玉米吃了。这哑巴，总算肯松口了。

下午解雨臣处理文件时，钢笔没水了，刚想喊人，就见张起灵拿着支新钢笔走了过来。笔是黑瞎子常用的牌子，笔帽上还刻着个小小的“瞎”字。

“给。”张起灵把钢笔往他面前一递，声音很轻，却没了之前的冷硬。

解雨臣接过钢笔，指尖碰到他的，对方没像往常那样猛地缩回，只是僵了僵，随即松开了手。

“谢了。”解雨臣笑了笑，低头拧开笔帽。

张起灵没走，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写字，黑眸里带着点好奇，像在研究“为什麽这个人要写这麽多字”。黑瞎子端着水果盘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哑巴张，你这是在监视花儿爷？”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往黑瞎子身边靠了靠，算是回应。

解雨臣擡头看了看他们，忽然觉得这画面挺和谐。一个痞气的笑，一个沉默的靠，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把那些曾经的隔阂和敌意，都晒得暖暖的。

“对了，”解雨臣忽然想起什麽，“下周有个斗，在湘西，据说有战国时期的帛书，你去不去？”

黑瞎子刚想答应，就被张起灵拽住了手腕。对方的黑眸里带着点“不准去”的紧张，像怕他跑了。

“去吧。”解雨臣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看看那帛书是不是真的。”

张起灵的眉头蹙了蹙，看向黑瞎子，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没事，有花儿爷在，安全。”黑瞎子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比咱们还懂机关，有他在，省心。”

张起灵沉默了半晌，忽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解雨臣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哑巴也没那麽难哄。只要让他明白，没人会抢走黑瞎子，他就愿意慢慢放下防备，像只终于肯走出笼子的小兽，小心翼翼地接纳新的人。

傍晚霍秀秀来的时候，正看到张起灵把解雨臣的茶杯往黑瞎子旁边挪了挪——虽然还隔着点距离，却不再是之前的“边角待遇”，而是能晒到阳光的位置。

“哟，张起灵开窍了？”霍秀秀笑着打趣，“不跟花儿爷较劲了？”

张起灵擡眼看她，黑眸里没什麽情绪，却把黑瞎子的茶杯往自己这边又挪了挪，像是在说“他还是我的”，却没再动解雨臣的杯子。

黑瞎子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往张起灵嘴里塞了块草莓：“咱们哑巴张，懂事。”

张起灵嚼着草莓，耳尖红了红，没说话，却往解雨臣的果盘里放了颗最大的，动作生涩却认真。

解雨臣看着那颗草莓，忽然觉得，这梅雨季过後的阳光，真是暖得恰到好处。

（张起灵可能OOC了，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