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着他迷蒙的眼神,心里那点理智彻底崩了。他翻身将人压回去,吻落得又狠又急,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却又克制着不敢太用力——怕伤了他。
黑瞎子被吻得晕头转向,药劲让他浑身发软,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嘴里却还在胡乱念叨:“解雨臣……我饶不了你……”
张起灵低笑一声,咬了咬他的耳垂:“先顾好你自己。”
雨声淅淅沥沥,像首没尽头的曲子。药劲催得人浑身发烫,却又被对方的体温熨帖得舒服,黑瞎子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像浮在温水里,累得睁不开眼,却又舍不得松开抱着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纠缠的两人身上。
黑瞎子是被疼醒的。腰像是被拆开重组过,酸得他倒吸凉气,喉咙也干得发紧。他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正坐在床边穿衣服,後颈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显眼——那是他昨晚咬的。
记忆像潮水般涌回来,药丶发烫的身体丶失控的吻……黑瞎子的脸“腾”地一下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喝点水。”
黑瞎子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对方的手,烫得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我……”他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最後憋出句,“解雨臣那个混蛋!”
张起灵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拿过他手里的空杯:“他打电话来了。”
“什麽?”黑瞎子猛地擡头,“他还敢打电话?”
“嗯,”张起灵点头,走到窗边拿起手机,“说药是‘助兴’用的,让你‘好办事’。”
黑瞎子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枕头扔出去:“办他娘的事!我这腰都快断了!等我见到他,非把他那身戏服扒了让他裸奔西湖!”
张起灵走回来,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腰,力道刚好能缓解些酸痛。“还疼?”
“能不疼吗?”黑瞎子龇牙咧嘴,却没躲开他的手,“你昨晚跟疯了似的……”
张起灵的耳根红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是你先扑过来的。”
“我那是被药迷了!”
“哦。”张起灵应了一声,指尖却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下,惹得对方猛地一颤,“那下次……不用药?”
黑瞎子的脸瞬间又红了,瞪着他说不出话。这闷油瓶,真是被他带坏了,连这种话都敢说!
正闹着,鸡米花跳上床,踩在黑瞎子肚子上,“喵”了一声。张起灵把猫抱开,摸了摸它的头:“饿了。”
“饿了自己找吃的去!”黑瞎子没好气地说,心里还在惦记着怎麽报复解雨臣。
张起灵没理他,起身往厨房走:“给你煮点粥,养养腰。”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气消了大半。他摸出手机,翻到解雨臣的号码,编辑了条短信:“花儿爷,下次再送这种‘好东西’,我就把你小时候穿戏服的照片贴满琉璃厂。”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他听见厨房传来淘米的声音,还有张起灵低低的哼歌声——调子很生涩,像是在学唱他常哼的那首民谣。
黑瞎子笑了,往被子里缩了缩,感觉腰好像没那麽疼了。
算了,跟解雨臣计较什麽。
反正……被“害惨”的好像也不止他一个。
晨光透过窗帘,在被子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黑瞎子闭上眼睛,听着厨房的动静,忽然觉得,这“祸事”,好像也没那麽糟糕。
至少,身边的人还在,粥的香味在漫过来,鸡米花在脚边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