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日常39
清晨的豆浆刚熬好,黑瞎子就端着碗蹲在墨灵的窝前,故意用勺子舀起一勺晃了晃:“小灵灵,想不想尝尝?你‘灵’爸爸亲手熬的,甜得很。”
狐狸从窝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碗里的豆浆,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张起灵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无奈地皱眉:“它不能喝甜的。”
“我知道啊。”黑瞎子转过身,冲他笑得痞气,“就是逗逗它,看它会不会跟你告状。”
话音刚落,墨灵就从窝里跳出来,往张起灵脚边蹭,小爪子搭在他的裤腿上,仰头望着他,喉咙里的呜咽带着点委屈,活像被欺负惨了。
“你看,它还真告。”黑瞎子笑得更欢了,伸手想去摸墨灵的头,却被张起灵拍开。
“别欺负它。”张起灵弯腰把墨灵抱起来,往它食盆里倒了点牛奶,又回头看黑瞎子,眼里带着点无奈,“也别闹。”
黑瞎子挑眉,凑过去从背後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张起灵的耳尖红了红,没动。怀里的墨灵却像是替他答应了,往黑瞎子脸上凑了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软乎乎的毛扫得人发痒。
“嘿,你这小畜生倒会替你‘灵’爸爸做主。”黑瞎子笑着捏了捏墨灵的耳朵,“但我要的是你‘灵’爸爸的吻,不是你的毛。”
张起灵低笑出声,侧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快得像错觉。黑瞎子却瞬间僵住,随即笑开了花,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再来一下,刚才没感觉到。”
“瞎…。”张起灵推开他,转身往餐桌走,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墨灵在他怀里扭头,冲黑瞎子摇了摇尾巴,像是在炫耀“他还是听我的”。
午後阳光正好,张起灵坐在藤椅上看书,黑瞎子趴在他腿上,脑袋枕着他的膝盖,像只赖皮的大型犬。墨灵蜷在旁边的空地上,睡得四仰八叉,露出雪白的肚皮。
“哑巴张,”黑瞎子忽然开口,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说墨灵是不是随你?睡觉都不老实。”
张起灵没理他,翻了页书。黑瞎子却不依不饶,伸手去挠他的脚心:“跟你说话呢,聋了?”
张起灵的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他低头瞪了黑瞎子一眼,眼神里却没什麽怒气,反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别闹。”
“那你给我讲书里的故事。”黑瞎子得寸进尺,往他怀里钻了钻,“就讲那个侠客救美,最後俩人归隐山林的。”
张起灵叹了口气,却真的合上书,低声讲了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黑瞎子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就往他怀里靠得更近,呼吸轻轻扫过他的小腹,带着点温热的痒。
墨灵被吵醒了,不满地哼唧两声,往张起灵脚边凑了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脚踝,像是在抗议被冷落。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将狐狸捞进怀里,往自己肚皮上一放:“给你也听听,学学人家怎麽谈恋爱的。”
墨灵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牢牢按住,只能认命地蜷着,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像是真的在听故事。张起灵看着他们俩的傻样,忽然低笑出声,指尖在黑瞎子发顶轻轻揉了揉,像在顺毛。
傍晚解雨臣和霍秀秀来的时候,正撞见黑瞎子把墨灵往张起灵头上放。雪狐吓得紧紧扒着他的手,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呜咽,张起灵仰头看着,脸上没什麽表情,眼里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伸手托住了狐狸的屁股,生怕它掉下来。
“瞎子,你又欺负他俩。”霍秀秀笑着打趣,“就不怕小哥揍你?”
“他舍不得。”黑瞎子笑得痞气,把墨灵从张起灵头上抱下来,往他怀里塞,“你看,他还护着我呢。”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低头顺了顺墨灵炸毛的尾巴,又往黑瞎子碗里夹了块排骨,眼神里带着点“别闹了”的意思。黑瞎子得意地冲霍秀秀扬了扬下巴,啃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瞧见没?这叫宠。”
解雨臣摇了摇头,给霍秀秀夹了块鱼:“别理他,他这是贱得慌。”
黑瞎子不乐意了,往张起灵身边凑了凑:“哑巴张,你看他骂我。”
张起灵看了看他,又看了解雨臣,忽然伸手,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黑瞎子,算是替他撑腰。黑瞎子笑得更欢了,往他脸上亲了口。
“你看你看,”黑瞎子冲解雨臣挑眉,“还是我家哑巴疼我。”
张起灵只是低头笑了,指尖在黑瞎子手背上轻轻划了划,像在说“别得意”。墨灵在他怀里摇了摇尾巴,像是在认同他的话。
夜里睡觉前,黑瞎子故意把墨灵的窝往床边挪了挪,几乎挨着张起灵的枕头。雪狐立刻钻进去,蜷成一团,尾巴还故意扫过张起灵的手背,像在宣示主权。
“你故意的。”张起灵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无奈。
“我就是想让它离你近点嘛。”黑瞎子笑得痞气,往他身边凑了凑,“不过你放心,我离你更近。”
说着就伸手把张起灵搂进怀里,往他颈窝里钻,像只撒娇的猫。张起灵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闹,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背上画着圈。
墨灵在窝里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却没再乱动,只是往窝里缩了缩,把尾巴盖在脸上,像是在默认这属于他们的夜晚。黑瞎子看着它的傻样,忽然笑了,低头在张起灵耳边说:“你看,它都知道,你是我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烫得惊人。黑瞎子收紧手臂把人搂得更紧,鼻尖蹭过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哑巴张,我喜欢你这样宠着我。”
张起灵往他怀里钻了钻,闷闷地“嗯”了一声,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交握的手上,和床头那只雪白的狐狸身上。黑瞎子看着怀里人的睡颜,忽然觉得,自己这点“贱”,其实就是想被他这样宠着,想看到他无奈的笑,想确认自己在他心里,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
至于那些被遗忘的,被记起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