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仁:“那平阳县令一旦下台,不知上面会派个什麽人下来?如若那人与那原县令一般……唉,毕某实在为当地百姓忧心呐!”
郭县令捋着胡须,“哦?夫人有什麽解决办法?”
毕仁:“实不相瞒,在下知道有一人,他出身耕读人家饱读诗书,上孝顺寡母,下友爱小妹,还与结发妻子互敬互爱,实乃谦谦君子也。如能举孝廉得大人引荐,想必此人必能视其下百姓为己出,做到爱民如子。”
郭县令:“哦?本官治下还有这样的英才,不知是何人呐?”
毕仁:“毕某举贤不避亲,正乃吾夫是也。”
噗!
陈柄实在没忍住,把刚喝的一口茶汤喷了出来。
正在交谈的二人同时望过去。郭县令疑惑:“陈二当家这是怎麽了?”
毕仁眼神如刀。
陈柄也不敢造次,只得收拾好情绪,回复郭县令的话,“在下……与乌丸人对战时受了点伤,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郭县令:“哦哦哦,既如此还得好生将养才是,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
其他知道些许内情的人,如姜淮,具都憋笑憋得辛苦。
陈柄:可不是不容易麽!他可是亲眼见到毕仁对她夫君和婆母上手段的,那刀落下的时候可没带一点犹豫。
刀削腐肉,连皮带骨,外加烙铁止血,现在他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结果她在这说什麽夫妻互敬互爱?
她也说得出口?!
兄长还想让自己娶这女人,再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沾这母老虎的边。
郭县令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既有如此良才万不可埋没了,一会儿本官就去拟写奏章。不过这陈二当家身份不易为官,就姜丶唐二位吧,哦,还有夫人的夫君,本官还不知他姓名呢?”
“程拓,与程部尉是本家呢。”毕仁微笑回答道。
一直插不上话的程部尉来了兴趣,“哦?可是同宗?某怎麽不记得了,等我回去查查族谱。”
毕仁笑得意味深长:“不用查。只要您认,那他就是您的族中子侄。”
程万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哦,好好好,那我就认下这个大侄子了?”
毕仁:“当然,这是我们夫妇的荣幸。族叔请留步。”
等到毕仁一行人离去的时候,郭丶程二人还未从她的糖衣炮弹中回过神儿来。
郭县令捋着胡须感叹:“我得赶紧回去写奏章,毕氏区区一女子都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我等大丈夫更应建功立业报效朝廷。”
程部尉附和:“是呀,我这侄子侄媳都是能人啊!”有一个手握一万私兵的侄媳妇,这感觉不错嘿嘿!
上次就来过县衙的唐卯有些不解,问毕仁:“夫人,您上回不是不要官麽,这次怎麽又……?”
看着县衙小吏牵来马匹,毕仁翻身而上:“这次不同,要发兵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否则万人尽出就是持械造反,一旦朝廷派兵镇压,我等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唐卯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马:“您这是要打谁?”
毕仁拿着马鞭的手随意往西南方向一指。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文四娘轻笑:“还用问吗?夫人都把你们安排到平阳县了,定是乌丸人。”
毕仁回头看着她露出微笑:“孺子可教也。等着,别急,等我慢慢给你们打出一片天下来。”
文四娘聪慧,立马理解了毕仁的意思,“能跟着您是我三生有幸,不求其他。”
这帮男人有了一官半职又如何?还不都是夫人手中傀儡。
她既不羡慕,也不嫉妒。
……
巧的是季乾今天也回了黄龙山庄,最近他屡被提及,衆人羡慕嫉妒的把他的名字在嘴边翻来覆去滚过好几十个来回,纷纷好奇这小白脸一天天神神秘秘到底在干嘛?
回来的不止季乾一个,身後还跟着一队人马,个个长裤扎脚踝,短衫短褂胯系红腰带,黑色头巾裹发,面巾遮面,露出来的眼睛都带着一股子阴沉沉的邪气。
更渗人的的是这一行人还擡着十口硕大的棺材。
山庄岗哨见状立马向上面汇报,毕仁和陈柄不在,最後不知怎麽的汇报到了陈权那里,他得知後来到岗楼上往下望去,也被骇了一跳。
他认出了领头的季乾,遂扯着嗓子在上面喊话:“季乾,你这是作甚?”
季乾漫不经心地擡头,慢吞吞回答:“哦,这是毕夫人让我办的事,季某是回来交差的。”
交差?弄来这麽些棺材交什麽差?
毕氏那女人该不会是又要杀人吧?
陈权思虑再三,心里虽膈应,但还是松了口放季乾一行人进了山庄。他有点好奇,问道:“这里面是什麽?空的还是有人?”
季乾嘴角勾起,笑得意味不明:“原来有,现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