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往围观百姓的方向看去,“很好。”
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
韩川一挥手就有两队侍卫噔噔噔上台,呈两个半弧形把台子左右护卫起来,只留正前方一个开口面向百姓。
他本人则是紧跟在长平公主身後,安静当个木头桩子。
毕仁入座,上有华盖遮阳,後有韩川护卫,身旁是尽心服侍的闻琴。
这一副做派可谓是贵气袭人,散漫中透出一股子倨傲,浑身上下散发出皇帝老大我老二的气势。
她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擡着二十八具尸体上前,而後把它们悬挂起来,绑在早已立好的十字木枷上面。
其实一开始是想把这帮畜牲勒颈悬吊,谁料它们死了之後尸体开始腐烂,肢体也残缺不全。光勒脖子吊起来根本支撑不住,还有些是断头而死的,根本无从下手。
还是方惟远找来了衙门里的一个老仵作,让他把尸体拼凑在一起缝吧缝吧才好不容易能看出个人样。
不过也就是能远观,离近了看就会瞧出破绽,毕竟有的头颅胳膊腿和躯干根本就不是一套。
诶呀,不用太精细,凑合凑合能走个过场就行!
以上是方惟远的原话。
这些尸体之前已经吊在祥福村村口三天了,建安这边天气热,天天被日头暴晒,尸体腐烂的速度加快,越发不成型。
得亏就晒了三天,这要是连晒一个月,非得成人干不可。
新一郎三人也被官差从囚车中拖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污秽之物,在烈日下一蒸发,熏得人发晕。
有官吏在前方大声昭告三人所犯恶行,并诵读官府判决:“奉扬州刺史大人令,新一郎残害我大周子民,恶贯满盈,判凌迟处死。”
“涂常与匪寇沆瀣一气,纵容包庇罔顾国法判其凌迟,其家眷全部斩首示衆。涂氏一族有仗势枉法者,着查实後抄没家産,三代内不得科举入仕。”
“汪为身为大周子民却与瀛岛流寇狼狈为奸,助其残害百姓,着行车裂之刑,并抄没其家産,族内十五岁以上男丁连坐处死。”
台下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真的假的?这新来的官老爷这麽威风?!”
“嗨,什麽官老爷,看到上面坐着的人没?那是位公主!”
“公主?哪来的公主?”
“这你不废话麽,我大周朝现在不就那一位公主,那是圣上的长女——长平公主。”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先皇後所出的那位!”
“哦,怪不得如此气派,一来就收拾了涂常这狗东西,要是再早些来咱们建安就好了。”
“你们瞧到没,人家是带兵上任,别人不敢杀的公主敢,这就是底气!”说话之人竖起一根大拇指。
杨易之摁着腰刀走到中央,擡手一挥,“行刑!”
汪为被最先拖了下去,头和四肢用绳套勒紧,分别绑在五匹高头大马的後面。
随着一声令下,五支马鞭同时扬起又狠狠抽下。
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嘶鸣着想要往前跑,奈何後头有阻力拽着……
马鞭再抽,五匹马卯足了全力往前使劲。
汪为被拉扯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再抽。
马儿更用力的往前挣,地上卷起阵阵尘土。
见此情形,刚开始还有人围观叫好,几鞭子下去之後则无人再敢出声,更有人挡住了孩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