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明辉在意的自然是与那套首饰相关的人。”
梁秋寒朝陆砚舟举了举杯,而後将杯中剩馀的酒一饮而尽,“舟哥这婚结的值。”
陆砚舟没有反驳,垂眸看着杯中红酒,脑海突然浮现桑宁那张素净的脸,转瞬即逝。
他将酒饮了小半,直接引发杜立泽的职业病。
“喂,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啊。”
陆砚舟将酒杯放回桌上,“合同的事等等吧,不卖给我们,这块地只能砸在他手里。”
意思很明显,馀明辉没得选,如果不卖给他们,那他们就有能力让他永远卖不出去。
杜立泽朝他竖了大拇指,以前的陆砚舟做事虽然也很果决,但没现在狠。
“锦川这边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梁秋寒看着陆砚舟提醒。
“怕的就是他坐的住。”说着,他问杜立泽,“肾源的事怎麽说?”
杜立泽吞下口中的酒。
“尸体肾比较难,我已经联系愿意捐的人,五天内人会到锦川,但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能不能用,我丑话说在前面,老太太年纪大了,又有基础病,手术风险很大。”
陆砚舟起身,“嗯,到时联系,我先回了。”
梁秋寒也跟着站起,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我也走了。”
杜立泽拉住他,“舟哥回去因为有小嫂子,你回去这麽早干什麽?坐下继续。”
陆砚舟坐上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开。
……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客厅一片漆黑。
陆砚舟视力很好,他没开灯,朝电梯方向驶去,路过客厅时忽然听到沙发处传来窸窣声响,他停住轮椅,侧头望去。
沙发上有团小小的影子,他顿了顿,然後去开了灯。
“唔嗯……”
灯光刺眼,沙发上的桑宁擡手挡在眼前,软糯轻绵声音传来。
陆砚舟应声靠近沙发。
桑宁灰色家居服躺在沙发上,整个身体蜷缩,怀里抱着个抱枕。
她渐渐转醒,眯着眼睛从沙上坐起,似还在恍惚,有好几秒钟没有任何动作。
陆砚舟没出声,就这麽看着她愣神,头发被她睡的有些乱,慵懒放空的抱着抱枕。
馀光注意到沙发侧的人影,桑宁猛然回头,正对上陆砚舟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
“呃!”桑宁愣了一瞬,而後赶紧起身,“你回来了。”
“怎麽在这儿睡?”陆砚舟修长的指交叉于身前,目光转而清浅的看着她。
桑宁将抱枕放回沙发,不自在的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那张添了红晕的脸颊。
“等你。”
陆砚舟心头被什麽强有力的东西击了一下,黑眸里的光也像是有了力道般一瞬不瞬。
桑宁意识到什麽,赶紧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有事找你,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回来,就在这儿等,没想到睡着了。”
陆砚舟回归平静,“手机用来做什麽的。”
“郑允说你晚上有事,我怕打扰到你。”桑宁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有些窘迫。
“找我什麽事?”
桑宁闻声擡头盯着他冷俊的轮廓,目光清明,“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陆砚舟罕见的挑了挑眉,“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