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舟松开她的手,抹了把流到眼角的血,“没事,先回家。”
桑宁知道劝不动他,点点头加快脚步。
郑允正等在门口,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等他们上车加快往别墅赶。
“我给你擦,你别动。”
桑宁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灰色亚麻手帕,当时一着急忘记口袋有手帕,她就着灯光,手指把陆砚舟额前的头发撩起,手帕轻按在伤口处,手帕很快吸了血渍。
她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引来陆砚舟一声嗤笑,“哭什麽,皮外伤。”
“没哭。”她确实没哭,只是刚才吓到了,此刻刚放松才会有的反应。
陆砚舟扫她一眼,她离的那样近,近到一擡眼就能瞧见她挺俏的琼鼻,饱满的双唇。
陆砚舟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青柠香气,虽然淡淡的,但却萦绕不散。
“我自己来。”
陆砚舟目光偏了些,按住手帕,不经意触碰到桑宁冰凉的手。
桑宁後知後觉的往窗边退了退,担忧地问,“真不用去医院吗?”
她看到那伤口挺大一块儿,因为流血所以看不清创口,她担心要不要缝针。
“家里有医药箱,应该没大问题。”
陆砚舟依然坚持,“况且,现在去医院也不太合适。”
说不定会碰到在医院的苏家人,桑宁便没再劝说。
她很後悔,刚才该忍住的,这件事不管由谁导向,起因是她和苏姻凝的冲突导致。
路上,桑宁没再说话,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一幕,又想到桑啓城,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什麽会变成仇人一般?
车开的很快,也很稳,很快便到了别墅。
“二爷,要不把杜医生请来看看吧,万一伤口……”郑允看着下车的陆砚舟担忧的问。
陆砚舟出声打断他,“不用,去忙你的吧。”然後看了眼跟在身後的桑宁,进了别墅。
郑允确实有事要忙,对桑宁道,“桑小姐,二爷就麻烦您照顾了。”
桑宁看他,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後进了客厅,现在已经是中午,但都没什麽胃口。
“你去清理下,饿了自己弄些吃的,不用留我的。”
陆砚舟示意看向桑宁的手,她手上胳膊上全是血渍和污渍。
桑宁没说话,就那麽站在原地。
“怎麽?”陆砚舟问。
“医药箱在哪儿?”她擡头看他。
陆砚舟静静地看她几秒,“在三楼。”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在他房间。
桑宁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陆砚舟也不急,等着她开口。
“我一会儿帮你上药,要不你把药箱拿下来?”
三楼她从未去过,每天定时来打扫的保洁也不曾去过三楼。
陆砚舟眸光掠过一抹讶异,随之坦然,“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也帮过我。”桑宁漆黑的瞳仁里漾着执着,“况且,你受伤我也有责任。”
陆砚舟眉尾微挑,“这也要还?”
“这样才公平。”桑宁一直记着他们之间是合作,自然有偿有还。
陆砚舟黑曜石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视她一眼,嗓音低沉喑哑。
“半个小时後,上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