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定夷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 第78章 鹧鸪唤起南窗睡3 懒起春睡 虞府(第2页)

第78章 鹧鸪唤起南窗睡3 懒起春睡 虞府(第2页)

只可惜,这场美梦做了短短三年就全然破灭,她纳了陈肃霜为侧君,在奉明十九年的时候生下了长子谢定仰。

他是太子正君,所以他不能愱恨,只能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恭喜殿下,可她却不放过他,还要抱着孩子来,说让她归在虞氏名下。

彼时虞氏如日中天,一旦生下长子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储君,谢檀想将谢定仰记在虞氏名下,此举何意已是不言而喻。

可能为帝者都是这样吧,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麽柔善寡断,心中总有各种各样的权衡和顾虑,她要收拢虞氏之权,但又不想生下有虞氏血脉的长女,助长他们的权势,所以宠幸了另一个家世不显的侧君,还要让外界以为这就是她和虞归璞的孩子,既借着这个孩子抓牢虞氏,又借虞氏的势为这个孩子铺路。

她将这个孩子日日放在他眼前,无异于是一种变相的警告,警告虞氏不要肖想太多,左右立储,安分守己。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对陈肃霜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但也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他容不下陈肃霜,要谢檀亲自下令,秘密处置了他,二是他要和谢檀有自己的孩子。

那时他还太过年轻,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明知道处置陈肃霜会让他和谢檀离心,他还是忍不住提了。

结果也像他料想的那样,登基之後,谢檀的後宫就多了不少人,他和谢檀的感情也一年不如一年,人前虽然做足帝後恩爱的假面,但背地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

孩子这个承诺,更是一直到她登基後的第二年才被兑现,彼时谢定仰已经七岁,武课虽不拔尖,但学文尚有天赋,谢檀给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师,允她参政议事,倾尽全力在培养她。

七岁的差距,任谁看来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

昭熙二年的时候,谢檀没再召幸後宫任何一人,每月初一十五照常来他宫中,刚到夏日,请平安脉的医官就顺利诊出了喜脉,多年夙愿一朝成真,他当场喜极而泣,待医官走後抱着谢檀求和,同她道歉,说:“当年是我太意气用事了,今後有了孩子,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孩子的出现确实让他和谢檀之间的感情好了不少,整个孕时,二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在得知她孕有双生子时更是寸步不离,仿若回到了旧年时光。

昭熙三年的正月初九,孩子出生了,谢檀给他们择仪丶俭二字为名,虞归璞知道了也没说什麽,一心扑在她和孩子身上,每天忙忙碌碌,凡事亲历亲为。

这个时候,曾经那点幸福的感觉才好像回来了一点。

谢檀对他们没有过高的要求,谢定夷的课业也就不算繁重,四五岁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和谢定俭来虞府找虞静徽玩耍,偶尔也会带上谢定仰,又或者在宫中陪读的其他孩子。

府中多少比宫内自由,谢定夷虽然早慧,但也爱玩乐,上房揭瓦,爬树捉鱼样样都干,虞归璞从不喝止她,由她玩去,有时被虞归琅说,他也忍不住反驳,说平乐还是个孩子,他小时候在灵州不也一样天天闯祸,也没见谁说什麽。

虞归琅无奈,说:“你小时候虞家是什麽光景,现在又是什麽光景,平乐是帝姬,你怎麽能什麽事都由着她去?”

虞归璞道:“你别担心那麽多有的没的了,平乐向来聪慧,知道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况且她就在府中玩玩,又不会闯什麽祸。”

虞归琅道:“平乐是聪慧,天赋也高,我前些日子考校了她的武课,小小年纪竟也学会了一整套剑法,要论起来,可比明昭帝姬……”

虞归璞用眼神打断了长姐的话,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

其实不怪长姐会想,就连他自己也会想,明明他才是帝君,才是正位中宫,为什麽他的孩子没办法坐上太子之位,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借了虞家之势的人获封储君。

陈肃霜虽死,却依旧是他心底拔不走的那根刺。

或许他当年就不应该杀陈肃霜的,杀了他,谢檀反倒更惦念他,还会加倍地对谢定仰好,可转念一想,若是不杀,以後来陈氏在朝中的势头,虞氏定然更加被动,说不定哪日谢定仰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还会反过来恨上他。

至少现在谢定仰还算懂事,即便未来登基,虞氏也是她名义上的父族,她受虞氏助力这麽多年,想来也不会对虞氏动手。

那时候他就这麽劝说自己,压抑着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一日日地过着,甚至还劝长姐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也不要为谢定夷寻求什麽助力,以免引来祸患。

可他万万没想到,即便他已经这般谨慎了,谢定仰还会在出使燕济一事上毫不留情地推出她的妹妹,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有多少未曾向他袒露的筹谋。

————————————————

沈淙擡步迈上回廊,跟在虞归璞身後半步,说:“宅子没怎麽动过,只在搬来前修葺了一番。”

虞归璞嗯了一声,目光一寸寸地扫过那些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景物,直到望见那片荷花池。

时至冬日,荷花早已开败,徒留池面上的几片残荷,虞归璞走过去,道:“她还是喜欢在这里钓鱼吗?”

沈淙道:“拿着鱼竿就能坐一下午,只是常常战绩不佳。”

虞归璞笑了一声,道:“钓鱼这事还是她祖母教她的,别的孩子都没兴趣,只有她最坐得住。”

“不过每次钓不上鱼就爱耍赖,趁着她祖母不注意就从她的鱼篓里偷鱼,常常钓一下午,她祖母的脚边依旧是个空篓子。”

沈淙想到此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道:“陛下心性向来如此。”

在荷花池边待了一会儿,虞归璞继续往前走,和他一同踏上了东院的回廊,逛着逛着,他脚步稍缓,又停在了那个花圃面前。

和荷花池一样,冬日之中,许多花叶都已枯萎,只等来年再盛,唯有他命人种在那破缸里的梅花凌寒而开,在灰扑扑的背景中显得格外冷艳清绝。

虞归璞看着那梅花,问:“她有和你说过这缸怎麽破的吗?”

沈淙道:“说是小时候闯祸打破的,她骗人入缸躲藏玩乐,结果那人出不来了,无奈之下只能找了块石头砸开。”

虞归璞听了这说辞,蓦地低头笑了笑,说:“她是这麽和你说的?”

沈淙疑惑,问:“此事有何隐情吗?”

小孩子玩乐的事,谢定夷有什麽必要骗他。

“自然有隐情,”虞归璞看向他,道:“因为那被骗入缸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